第2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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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刚才那妇人又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叠衣服,冲着阮宁讨好笑道:“我家相公说了,姑娘若是想出去玩耍,便将此套衣服换上,晚晌就派人带您出去游玩一番。”
  阮宁接过衣服,翻看一番,见这衣服不如她身上的精致,里面还夹着个面纱,阮母瞥见,道:“他倒是个有心的。”
  话里听不出褒贬,妇人搓了搓手,笑得很不好意思。
  阮宁摇了摇头,“带个面纱做什么?不过遮上半张脸,反倒容易被人当猴似的瞟着看。”
  妇人一听这话,呆愣住了,道:“我瞧着那些贵人家的姑娘们出门都是这幅打扮……”
  “你倒不如给我寻身男子衣袍来。”转头又见阮母面色似不同意,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孙女儿在宅子里憋了这么久,祖母就放我出去透透风吧!索性就这几天,扬州城里也没人识得我……”
  阮母被她一顿缠,终于耐不住应了。
  ……
  那边农田庄头刚招待了贵人,这边两淮盐政钱永康府上也来了个贵人。
  外面门房小厮急急拿着东西跑进府里时,钱大人正悠闲地用着今年上的新茶。
  小厮脸色惶恐,“大人,外,外面来了个王爷,说是从京城来的!”
  钱永康一口茶水喷出来,“什么?!”又急忙接过他手里的一枚令牌,确认是皇家物件儿无疑,心咯噔一下沉下去,面色青黄不定,忽又站起来拽住小厮问:“来的是哪个王爷?可有说?”
  小厮被他这反应吓住了,愈发结巴,“说,说的是,平,平王殿下……”
  听得此言,钱永康猛地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摆摆手同他道:“快去把人请来,不得耽误了!”
  于是小厮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钱永康是一年前从京城放到任上的,管理两淮盐务。原本他在京城做官时也算小心翼翼,到了扬州远离京畿,这里又贿赂成风,便也愈发猖狂,听闻京城来了人,自然惶恐。
  然而这平王殿下他却有所耳闻,纨绔霸王一个,整日不务正业做些荒唐糊涂事,却无人敢招惹他,皆因当今圣上与他是一母同胞的嫡出兄弟,从来对他的所作所为置若罔闻,且不到成年便赐了他王爷府邸,可谓是隆恩浩荡。
  钱永康定下心来,扬州最是个吸引风流子弟的地界儿,他来也不奇怪。既是个纨绔,好好招待便是,也惹不上什么事。
  又想起任期快要结束,想到今晚的行程,打定主意忍痛割爱,好好奉承这位远道而来的平王殿下,好让他在皇上耳边美言几句,保住如今的富贵日子。
  第38章
  玉楼春。
  大厅中央支起半高台子,上面铺了红绸, 周边点起几盏灯火, 罩起火红的纱笼, 四下一片昏暗,愈发显得光线旖旎暧昧, 大厅四角各放了香炉, 缕缕烟丝隐没在黑暗里,靡靡香气散发在空气中, 诱得人心头荡起。
  “平王殿下, 这醉秋可是今年玉楼春的头魁, 难得的美人……”钱永康小心赔着笑。
  陆泽靠坐在裘皮大椅上,把玩着指尖玉杯, 似笑非笑, 语气淡淡, “美, 有本王美吗?”
  钱永康闻言一愣, 面色尴尬,又见他皮肤如玉,唇色如樱, 握住玉杯的手掩映在昏暗烛光下, 氤氲出淡淡暖光,竟比手中的玉杯更细腻柔滑三分。
  他一时盯着出了神,竟忘了挪开眼,喉头微微一动——
  咔嚓——
  他一个激灵回过神儿来, 却见陆泽手中的玉杯渐渐出现破碎纹路,一路延伸至杯底……
  陆泽将手中的玉杯放置在身前桌上,杯内酒水仍是满的,酒杯也未碎裂开来,仿佛是人工铸就的冰裂纹陶瓷,未经后期雕琢,而他笑意浅浅,“早年练过些武艺,一时失手,还请见谅。”
  钱永康尴尬一笑,手指不经意划过自己的脖子,淡淡凉意,他耸然一惊,忙道:“无妨无妨!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不值当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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