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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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出就是庶出,还是那么不讲规矩。别忘了,好歹我现在还是丞相正妻,而你要尊我声夫人,林姨娘。”
  楚芙瑶一字一顿的开口,看着林玉娆有些狰狞的脸色,心中一阵愉悦,就这么去了也好,倒落得清静。她一边说着,纤细苍白的手抚上了凸起的腹部。
  “姨娘?告诉你,我马上就不是了!只要你一死,我便是那正室夫人。”
  林玉娆看着楚芙瑶的动作,笑的很是猖狂。
  “你还在意肚子里的孽种是不是?告诉你!他的确不是相爷的孩子,是我派一个贱奴将你灌醉才有的,这件事,相爷是知道的,你与旁的男人私通,被捉奸在床还能苟延残喘这么久,还真是天可见怜呢!”
  抬起细白的玉手,林玉娆染着蔻丹的指甲有些尖锐,粗鲁的抬起楚芙瑶的下巴,刺破了手里苍白的肌肤,殷红的血迹缓缓渗出皮肤,慢慢滑落,滴在林玉娆素色的襦裙上,分外妖异。
  “你有本事对付我就好了,别伤害我的孩子!”
  楚芙瑶说着,眼底的惊慌再也隐藏不住,像是失了神魂一般,这幅狼狈的模样看在林玉娆眼里,顿觉快慰。
  “你想让孽种活着,我偏不让你如愿!”
  林玉娆语气阴森,将绾发的玉簪拔下,出乎楚芙瑶意料的是,玉簪尖端并不是上好的羊脂玉,而是裹着银的尖端。
  “你不能这么对我,恒之还没有回来,你不能杀我!”
  楚芙瑶一下明白了林玉娆的心思,尖叫着拖着残破的躯体,拼命往床脚退,希望能躲过这一劫。
  但林玉娆怎会让她如愿,撑着床榻上去,将尖细的尾端对准楚芙瑶高耸的腹部,猛地刺了下去。
  “嫡出又怎么样?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是爹爹的女儿,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
  林玉娆这句话,彷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楚芙瑶眼中的光芒近熄,也渐渐停止了挣扎。腹部的疼痛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般,吞噬着她的神智,让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
  吾儿,为娘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在这庭院深深之中,注定只能沦为阴谋的牺牲品。与其这样,倒不如不来这世上走一遭,落得干净。
  如有来世,再续母子缘。
  炙热的血迹喷洒开来,染红了雪白的被里,林玉娆看着楚芙瑶渐渐阖上的眼眸,嘴角挂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楚芙瑶失去意识之前,眼中便是林玉娆得意的样子,心里的嘲讽愈浓。
  林玉娆还真是眼皮子浅,真以为牧恒之是真心待她?不过就是个玩物,为借爹爹的势,不得不宠而已。
  自己要是也能被侯爷视如珍宝,那今日后院之事便不会发生。牧恒之留她这不贞之人一命,不过是用来牵制母亲的母族,现在自己去了,江南清贵便不必在蒙羞了。
  永平侯府嫡女楚氏芙瑶,于隆庆十三年嫁与新科状元牧恒之,此女生性善妒,不孝不睦,秽乱后宅,尽述其罪,方死才可足兮。
  牧恒之将从宫里出来,便听到管家向他汇报此事,心中焦躁,想往丞相府赶去,连轿子都顾不得坐,借了一匹武将的马,匆匆赶回。
  “阿衍,你说我们的丞相大人家里又出什么糟心事了?用得着这么急?难道那位侯府贵女又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身着月白色锦衣的男子摇着折扇,眉眼处一抹风流,到不知是要伤了多少女子的芳心。他身旁的男子生的挺拔,清朗俊秀,只着墨色的长衫,看上去与儒生无异,但见过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我们大乾王朝的玉面将军。
  “秦容与,楚氏好歹是你的表妹,用得着如此不留口德?”
  闻言,锦衣男子眉头一皱,轻啐一声,将折扇一把合上,才慢条斯理的反驳道。
  “劳什子的表妹,丢了我们江南清贵的脸面。要不是父亲护着她,我秦府当真要与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划清界限!”
  看着好友不忿的面色,顾衍也不激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朝野上下都敬佩牧相爷的容人之量,将一不洁的女子继续尊为正妻,即便有着永平侯府的压力,怕是也不至于如此。
  怕只怕,丞相大人的翩翩君子模样都是给人看的,要是这样,年纪轻轻却能任宰相之职,便也说的通了。如此心机城府,顾衍自问,这辈子是做不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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