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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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能就这么死了呢?”宋宜冲他绽开一个笑,“兖州人,哪能不会水?”
  沈度齿缝中挤出两个字:“疯子。”
  他说完就走,宋宜倚在树下,浑身脱了力,懒得出声阻他。
  他方走出去几步,远远瞧见巡防的禁军已到了桥上,又折返回来,看了宋宜一眼,问:“能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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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宜撑着树干站起身来,方走了两步,鞋底浸了水,此刻是真的脚底打滑,真崴了脚,彻底走不动了。
  禁军巡防的脚步声已近在跟前,沈度默默白了她一眼,心一横,上前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宋宜低笑了声,“大人不避嫌了?”
  “闭嘴。”沈度低头斥她,“御前失仪,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你砍的。”
  宋宜哪管他生气不生气,伸手将他衣袖上不知在哪儿缠绕上的那株水草扯了下来,随手往旁一丢,“大人不必管我,我爹今日威风着呢,谁敢砍她女儿脑袋?”
  沈度懒得搭理她,径直入了密林,寻了处平地将她放下。
  等禁军走远了,他才看向她,她发上尚且沾着水珠,湿漉漉的,衣衫早已被打湿了个透,掩在身上,显出曼妙身姿来。他别开眼,严肃道:“好好待着,我去找灵芝过来。”
  “大人就这么去?”宋宜看他一眼,讥诮地笑了声。
  他朝服已湿透了,泅染出一片墨绿来,若就这么上了九华殿,兴许还不如不去。
  沈度顿住了脚,他方才一时心急,只顾着她这样难堪,倒忘了自己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一时也没想到什么法子,心下生气,回头瞪了她一眼,“没事发的哪门子疯?今夜众人看的可不是你爹,而是你。”
  宋宜忽地冷冷笑了笑,“我同大人何时这般熟了?大人这话可是犯上。”
  她神色认真,带几分讽刺之意,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沈度微怔,不知她今夜喜怒无常忽晴忽雨是个什么意思,只好同她拱了拱手,“冒犯县主,还请县主责罚。”
  宋宜正了色,伸手在身后撑了撑,想要起身,脚踝使不得力,又重新跌了回去。后背撞上合抱粗的古木,复又重重咳嗽起来。
  沈度在原地未动,静静地等着她施令。
  密林里光线昏暗,皎月从枝叶缝隙中撒下些寒光,清辉静静打在她脸上,为她添了一层冷清而寒凉的光晕。
  她并不出声,也不看他,自个儿再试了一次,未果,再度跌了回去,再次咳嗽起来。
  沈度本来静静看着,忽地上前一步,在她身前蹲下,伸手捂住了她嘴。
  她本呛得难受,沈度这一捂,瞬间让她有种作呕的感觉。身子不适,她整个人也不安分了起来,脚不自觉地蹬了几下。沈度无法,屈膝压住了她双腿,将她整个人紧紧箍入怀中,隐在树后,手又压紧了些。
  宋宜恼他这般逾矩,抗拒得紧,但同他力量悬殊太大,一时脱不得身。须臾,她听到他们方才过来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忽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身子一松,软在沈度怀里。
  沈度箍住她身子的手臂微微松了些,却并不敢拿开掩住她嘴的右手,宋宜也没再反抗,侧头看向来人。
  那边人走近了,停在他们不远处,她现下这副样子是断见不得人的,更何况沈度在侧,若被人发现,只怕立刻就会被打成私通的罪名。她深知她是枚好棋,又有定阳王府这道保命符在,无非是名声不好听,人并不会有事,但沈度这样的小官,若非皇恩,连今夜入宴的资格都无,等着他的自然只有一个死。
  她的心忽地跳快了几分,迫自己压抑下不适,仔细望向那边的人影,隐隐约约辨出来是贵妃和那位差点成了她公公的靖安侯。
  她忽地回头一望,就撞上了沈度的下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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