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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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闽江那的卫星直播车和机位都布好了,不行的话就让他们撤了?”
  “滚滚滚!”兆仁骂道。
  他那位石头一样固执的助理却不肯走:“老大,林顾问不是说了吗,如果他们没能说服上级,我们就不能擅作主张,这可真是要担大责任的事情!”
  兆仁挑了挑眉,冷冷地道:“责任啊?我最喜欢担了。”
  ……
  人退得很快。
  期间也有些微质疑,但无论是他还是刑从连的脸色都很让人不敢开口。
  玻璃门复又关上,沈鹤鸣看着刑从连,问:“从连啊,怎么着,还要站着跟我老头子说话吗?”
  刑从连没有第一时间坐下,他在口袋里随意摸了摸,掏出盒被压扁的烟,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把烟递了出来。
  沈鹤鸣没在乎整个一排站在玻璃房外的“木桩子”,他夹起烟,刑从连掏出打火机,颇为恭敬替他点烟。
  随后刑从连开始低声说话,说得很快很有条理,沈鹤鸣一直默默在听。
  15秒钟后,刑从连停止叙述。
  15秒,真的很短。
  沈鹤鸣却在这段时间内,破天荒感受到人生的大起大落。
  他起初觉得,林辰的方案真的很讨巧,既避开陷阱又将损失控制在最小,他理应毫不犹豫同意。
  然后,他感到惶恐,像他这把年纪,已经很少有被细思恐极感瞬间淹没的时刻。
  他随即不断推测可能结果,然后意识到他的惶恐究竟缘何而来,他发现无论是刚才搞策略的孩子还是他,从根本上都缺乏对人最深层的信任感。
  这是他们同林辰最大的区别。
  沈鹤鸣深深吸了口气,最后竟有种莫名其妙的震撼。
  他不知这种震撼缘何而来,但他希望,林辰是对的。
  沈鹤鸣吐了口烟圈后,刑从连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像很期待他的答案。
  “这不是那个烟吧?”
  他捏着烟蒂,将烟徐徐转了一圈,上面空空如也,只是根很白很正常的烟。
  刑从连愣住,像没想到他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因此有些没好气地说:“那种很贵。”
  青年有双苔藓绿的眼睛,深邃沉静,这是沈鹤鸣第一次见他时的感觉。
  那个时候刑从连还很年轻,当然现在年纪也不算大。
  他因撤侨而向刑从连所代表的国际组织提出援助请求,对方轻而易举就完成了他们需要花费无数人力物力才能完成的联络工作。
  他登上归国渡轮,眼前是满目疮痍的别国领土,身后是渡轮上相互依偎的本国同胞。
  年仅二十岁刑从连则站在海岸边,冲他挥了挥手。
  他至今无法忘记那时画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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