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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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陈半肖是不会过来了,当时邢应苔并不知道。
  招财眼里的担忧更加明显。
  邢应苔闭上眼,平时呼吸这样容易的小事,不知怎么越来越困难。
  邢应苔深深吸了口气,一瞬间大脑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反应过来后,邢应苔被一阵急促到骇人的心跳声叫醒,他尝试着坐起来,可一种无法言喻却深入骨髓的疲惫使得邢应苔无法起身。
  招财急得在邢应苔身边乱跑乱跳,又担心自己的毛飞到邢应苔口鼻中,迟迟不敢上前。
  邢应苔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他尚且不知道自己刚刚已经昏迷了几分钟,险些断了呼吸,他只是觉得胸口特别难受,呼吸很困难。
  这种程度已经不能用过敏来解释了,可邢应苔也不想去医院。年轻人,有什么必须要去医院的?
  ……崇善身体也不算好,可直到死也没在医院里住过一天。
  邢应苔闭上眼睛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人,有关那个人的一些事。
  那个性格矛盾、刚烈偏激、一身反骨,叛逆到让人难以接受的男人。
  那人在黑暗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紧紧扼住邢应苔的喉咙,声音饱含痛楚与狠戾,阴测测地说:“我要你在这里陪我一辈子。”
  邢应苔无法呼吸,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境。
  后来崇善曾经和邢应苔说,自己最喜欢骗人,而且又爱演戏,怎么怎么样,后面邢应苔没记清楚。
  只有前面两句还想的起来,而且深以为然。
  邢应苔很长时间都不知道崇善原来是个这样矛盾的人。他一直以为崇善温和善良,明明比自己大那么多岁,骨子里却还有一种文人特有的天真感,让人忍不住去亲近。
  却忘了崇善可是被人当成神经病一样关在家里,度过一个又一个暗无天日的光阴。
  邢应苔的导师曾经夸过自己这位学生‘天资聪慧’。然而邢应苔回首望当初十几岁和崇善相处的重重,总觉得那时的少年像是个陌生人。蠢笨到令自己咋舌的地步。
  邢应苔不是白痴。他可能是看出过什么东西的,但从心底一直就没想过要去相信。一个人不想去信一件事,那么无论有多好用的脑筋,也无济于事。
  为什么呢?很简单,邢应苔早就说过。
  因为崇善以前,对他,真的是很好的。
  邢应苔十七岁那年,正读高三,学业压力很大。他的英语水平不是很好,跟着崇善狠命学了一个月,背单词背到梦里都是字母。成绩有所提高,可邢应苔不是很愉悦,因为精力有限,尽管英语分数上去,可其他科的成绩还是退步了。
  邢应苔压力大,崇善也没办法,他有时候很不能理解一个在他看起来很顺眼的单词,为什么邢应苔背十几遍都记不住。
  但崇善从来不嫌弃,尽管他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工作时间以秒计算。可只要邢应苔过来,无论崇善手里有什么工作、编辑怎样催促,崇善都充耳不闻,只坐着陪邢应苔背高中生的英语词汇。杀鸡用牛刀。
  邢应苔在桌前看了两个小时的英语,而后长叹了口气,他用笔尖轻轻戳试卷,口中说:“为什么我知道每个单词的意思,可是却读不懂句子的意思?”
  崇善说:“还是背得不熟。英语很简单的,几乎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思考的东西,只要多背单词,肯定没问题。”
  邢应苔垂下眼,其实并不赞同崇善的话。怎么会简单呢?崇善看着简单的东西,邢应苔要下多少苦功才能学会,崇善这样轻描淡写地一说,邢应苔当然不服气。
  崇善见他不再说话,便道:“累了就休息会,我这里有很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呀?”
  邢应苔放下笔,紧紧跟在崇善身后,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
  崇善笑了,他说:“休息也是休息,我讲故事给你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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