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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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殷以为这招没效了,没由来有些苦恼,正想着要用什么招数时,沈长堂又回来了,手里多了方帕子。他坐下来,看着她。
  阿殷伸出手。
  他避开她的手,直接擦拭她额上的汗水。他一点一点地擦拭,眼神格外专注。阿殷放下手,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沈长堂,她好像能看到以前见不到的天长地久。
  沈长堂忽然停下动作。
  她此刻乖巧又温顺,微颤的眼睫毛如同轻薄的蝶翼,一颤一颤的,像是煽动了一股清风,吹拂至他的心湖。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把所有情绪化成一道绕指柔。
  第120章
  沈长堂拿来一个青釉质地的小瓷瓶,往掌心倒出指盖大小的透明药膏,指腹沾了膏药往她的脖子抹去。透明膏药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阿殷换了个姿势躺在他怀里,慵懒地眯眯眼。
  沈长堂说:“以前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侍候别人……”
  她说:“沈侯爷屈尊降贵,阿殷感激涕零。”话是这么说,面上是半点感激的表情都没有,还是以往那般,眯着眼微微笑,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沈长堂喜欢现在两个人的相处。
  即便她被他宠得有点娇惯了,可他心底乐意。他说:“涂一晚,明早就能消。”阿殷眼睛睁大,说:“我就说你是故意的。”
  沈长堂理直气壮地道:“故意又如何?”
  阿殷似乎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又眯起眼享受起沈侯爷的侍候。似是想到什么,她忽然问:“方才是你的母亲?”
  脖子上的手指微微一僵。
  阿殷随即道:“我就是问问而已,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
  沈长堂道:“有关系,待你嫁入侯府,她也是你母亲。”脖子上的动作变得缓慢,透明膏药带来的清凉让阿殷愈发精神,她想坐起来,与他面对面地谈。不过刚动了下,右肩被轻轻一压,他低声道:“别动,没抹完。”
  阿殷只好作罢。
  他说:“我打小就身患怪疾,母亲待我时好时坏,每逢与父亲吵闹必定拿我出气。鞭打人泄欲,大抵是从母亲身上学来。”
  阿殷愣住了。
  她不敢想象以沈长堂的身世,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永平贵子,居然还会有这样的遭遇。
  她问:“你父亲知道吗?”
  沈长堂淡道:“知道。”
  .
  打有记忆以来,他便极少见到父亲。即便是见着了,父亲也从不会对他笑,更别提天伦之乐。他那时以为天下间的父亲都是如此,直到后来长檀出生了,偶尔从宫里回府,经过二房的院落,他才能听到父亲鲜少的笑声。
  沈长堂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听得阿殷很是心疼,纤细的手掌悄悄爬上他的手腕,缓缓滑下,扣住了他的五指。他声音里稍微有了一丝暖意:“我虽有怪疾,但先帝相中我的才华,倒是比我父亲还要疼惜我。是先帝与当今圣上,我才能有今日。”
  阿殷松了下五指,随即又被他抓住,反扣在他的掌心里。
  他说:“阿殷。”
  她打断他的话,问:“我听闻沈夫人当年是名动永平的第一美人,你父亲也是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归。你是家中嫡长子,为何你爹娘要如此待你?”
  这个问题,沈长堂自然想过千万遍,可也没想通究竟原因是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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