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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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这一天,外面还灰蒙蒙的呢,毓秀就不得不起身梳妆打扮了,穿衣、洗漱、梳头、上妆,没有一样不繁琐的,倒是胤祺如今已经掌握了偷懒的办法,辫子头一天晚上根本就没解开,第二天一早根本就不用重新梳,再加上不需要上妆,穿衣又比女子简单,所以比毓秀整整晚起了一个多时辰。
  等毓秀这边儿梳妆打扮好的时候,胤祺也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至于弘晶,这会儿倒是被伺候着穿衣洗漱完了,不过小家伙迷迷瞪瞪的,全程就没睁开眼。
  照例是刘佳氏和弘昇一辆马车,胤祺、毓秀还有弘晶三个人坐另一辆马车,不过到了马车上可就不能让弘晶接着睡了,一来是怕睡冷了着凉,二来也是因为一家三口还没吃东西呢,这大冷天的,不吃点东西人怎么能扛得住。
  今年倒是没让厨房准备什么糕点放马车上,准备的是八宝饭,豆沙、枣泥、金橘脯、桂圆肉、莲心、瓜子仁、薏米仁、蜜樱桃这八样食材放在糯米里一蒸,便是香甜可口的八宝饭了,既能够果腹,也能够养阴养肾、调节肝气。
  至于汤水,这回也不是姜茶和红茶了,而是暗香汤,梅花将开未开之际,摘取开了一半的花头,连着花蒂一块放到瓷瓶当中,每一两的花就撒上一两的炒盐,这期间不能够用手碰触,然后用厚纸密封住瓷瓶放在阴凉处,过段时间才能开封。
  等到可以开封了以后,先在壶中倒入蜂蜜,然后再取四五朵梅花放在其中,用沸水冲泡,花开如生,煞是好看,而且泡出来的汤梅香浓郁,清甜滋润。
  品尝过的美食多了,吃东西也就比以前讲究了,反正毓秀觉得现在小日子过得挺‘**’的,以往她哪里知道一朵小小的梅花还能熬出汤来。
  福晋越来越会吃,胤祺也是大开眼界,果然在厨艺上还是汉人花样比较多,花鸟鱼虫,无一不能入菜,偏偏这滋味也是真好。
  今年和往年比起来,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五贝勒府的侧福晋和大阿哥,同样也没有在府里吃东西,而是让厨房提前在马车上准备好了吃食,所谓上行下效,府里主事的人追求安逸,那剩下的人自然也就跟着学了,更何况刘佳氏如今也看开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万万不能委屈了自己。
  不过不比贝勒爷和福晋,刘佳氏还是头一次这么办,没让人准备过于新颖的食物,可以果腹的点心,驱除寒气的热姜茶,如此而已,不过跟往年比起来,除夕可以多睡半个时辰的觉,可以多暖一暖身子骨,已经很满足了。
  第61章
  翊坤宫今年很是热闹,五贝勒府这边两个大人、两个小孩,九爷这边是两个大人,九福晋和侧福晋,刘氏上个月生了个小格格,乃是九爷的长女,也是九爷的第一个孩子,物以稀为贵,虽说是庶出,也同样金贵,不过刚过了满月的小家伙,还不能抱出来参加宫宴,所以今年九爷这边仍然没有小辈参加。
  不过九爷还没有出宫开府,也没有得到任何册封,更没有上朝参政,一个还在上书房读书的皇子阿哥,还是个孩子呢,没有小辈跟着来参加宫宴,也没什么。
  不过已经自立门户的八贝勒就不一样了,在已经册封了的皇子阿哥里头,膝下无儿无女就他一个,而且府里头半点动静都没有传出来过,实在很难不让人侧目。
  当然了,比起膝下有没有子嗣这事儿来,今年过年更有看头的是直郡王和八贝勒之间的恩怨情仇,就连太子爷,那也是暗戳戳的关注着呢,甭管是直郡王,还是八贝勒,在他这儿都不讨喜,这两个人斗起来,对他来说就是狗咬狗,不对,是狼咬狗,直郡王最起码还要磊落些,不会暗地里捅恩人刀子。
  直郡王如今确实是恨毒了八贝勒,只不过御阶之上不敢动手打人,不过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一个人的话,那八贝勒这会儿应该死得透透的了。
  人称‘谦谦君子’的八爷,这会儿仍旧面如温玉,嘴角含着笑,目光柔和,看起来很是好脾气的样子,跟直郡王两颗瞪得像铜铃般大的眼睛比起来,显然已经处于上乘,最起码这不动声色的本事是比直郡王要强。
  可能直郡王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很快收回了视线,虽然面色并不好看,不过已经不像刚刚那般凶神恶煞了。
  这会儿还没开席呢,但是直郡王已经一杯接一杯的喝起了闷酒,不能看出八爷办的这事儿,不光伤到了直郡王的筋骨,也伤到心了。
  胤祺默默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看着昔日面对太子都要争先的大哥,如今这副模样,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别看朝中有一部分官员确实不喜直郡王的脾气,不过直郡王对这些弟弟们却都还挺好的,有可能是存了拉拢的心思,所以未曾慢待过,除了太子以外,可以说直郡王同这些弟弟们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往日越是意气风发的人,愁闷起来就越是让人心疼,不止胤祺心里头不舒服,不少人也是如此,包括胤禟,别看他以前总觉得大哥能力不如八哥,不过也是没少打了交道,情分多多少少也是有的,八哥这次的手段确实龌龊了些,让人不齿。
  胤禟越发坚定了要跟八哥撇开的心思,越早讲清楚越好,同样,兄弟俩好不容易能见上面了,八贝勒也想早点儿解开九弟对他的心结,要说九弟、十弟能给他的实质的帮助,其实并不多,郭络罗氏的人有些他已经搭上线了,钮钴禄氏有阿灵阿在,老十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不过人人都知道他出身不高,只有老九和老十旗帜鲜明的跟在他身后,一个宜妃的儿子,一个温禧贵妃的儿子,才能补上他出身不高的短板,堵住想要借此说嘴的人。
  事实上,宫宴上的人太多了,哪怕座位相邻,这也并不是一个可以商讨大事的地方,更不能脸红脖子粗的辩解或者争吵。
  皇上离席之后,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出去醒酒,顺带还跟着相当有眼力劲儿的老十,三个人找了一个僻静地方。
  率先开口说话的是八贝勒,可能是意识到情况有点儿不太对劲,所以没提额娘和福晋那件事儿,更没提自个儿自立门户撬了直郡王墙角的事情,反倒是聊起了幼时,“咱们刚进阿哥所那一年,参加宫宴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起溜了出来,三个人加起来都没喝完一壶果酒,出来的时候却还是用了解酒的借口,这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咱们三个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九哥上个月都已经当阿玛了,可不再是没长大的孩子,再说了,咱们兄弟几个都是已经是成家的人了,那老话怎么说来着,成家立业,我跟九哥就不指望什么立业不立业的了,老老实实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成,皇阿玛不会亏待我们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哥俩就不掺和了,没那个必要,八哥你说是?”老十先将了一军,跟八哥真不能拐弯抹角的来,不然就算他不被带到沟里去,九哥就不一定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八贝勒自然不会听不明白,更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十外憨内精,打定了主意之后就不好劝了,不过老九就不一样了。
  “十弟的想法我懂了,九弟也是这么想的吗?我原以为咱们兄弟几个可以有劲儿往一块儿使呢,没成想……也对,你们一个四妃之子,一个贵妃之子,没必要跟着我冒这个险,像我这样出身低的皇子阿哥,就应该本本分分的才对,不该瞎折腾这些事儿,只是哥哥我不甘心啊……”
  胤禟一声不吭的听着,若是往日,他肯定早就接住了话头,让八哥别纠结出身高低的事情,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就是他们了,哪里有出身低的说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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