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墓 第22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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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正浓,范知县躺在小妾的温柔乡里。前些日子,那些乡绅们为了讨好他,特地送来个扬州瘦马,才貌双全,温柔多情,而且正值二八芳华,迷得他几乎不想从床上起来。
  正是鸳鸯帐暖之际,春宵一刻值千金,忽然帘子呼呼拂动,一阵冷风从窗外吹来。
  范知县回神,咦,上床之前分明关着窗户呀。他赤着身半坐起身子,霎时瞳孔一缩,两道黑影出现房中,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站在一旁。
  “啊——”还没看清人,说话都是吴侬软语的小妾尖叫出声,立刻缩至床角。
  范知县压下惊怕,故作镇定:“来者何人?”
  “声音轻点。”杜平点亮桌案上的烛火,照出一室光亮。她慢悠悠给油灯盖上罩子,开口道,“我是来给知县大人送礼的。”
  范知县一听是女人,赶紧扯下衣服套身上。他从床上起身,掀开帘子,看清来人面目后豁然一惊。他自认颇有看人眼光,此女绝非山贼盗匪之流,那今日便不是求财。此女也不像西北苦寒之地能养出来的,他心中忐忑,这相貌……更像是京城富贵乡里浇灌出来的。
  范知县努力让声音不抖:“送什么礼?”只要没有进门就杀人,说明还有商量余地。
  杜平抬了抬手。
  元青将背上鼓鼓囊囊一包裹解开,往桌上一放,顿时几十颗鲜血干涸的脑袋滚来滚去,甚至不少掉到桌下。
  屋内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不适。
  小妾一看情况不对劲,立刻美眸一闭,娇弱无比地装晕过去,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范知县也想晕,但那青年手上还拿把刀,他担心一晕过去那把刀就砍过来了。于是,他坚强地站着,仔细将那些人头观察,认出都是自己派出去的官兵,开口问道:“你们便是那些乱民之首?今夜是来兴师问罪的?”
  杜平摇头道:“我是担心知县大人的安危,你把整个县衙的官兵全数派了出去,身边没人护卫,这不就轻易被我们混进来了?”
  范知县气得脸红,信口雌黄,分明是你们杀光官兵,才落得县衙无人可守。他又不敢激怒这两人,眼里憋着怒气:“可需本官道一声谢?”
  杜平哈哈大笑,笑停了,她嘴角依旧勾着,眼里却闪烁冷意,开口道:“道谢不必,我刚已坦白来意。我心中忧虑大人安危,既然大人身旁无人护卫,我愿意亲手奉上五十人,今后日夜护大人平安无事。”
  范知县又气又急,差点厥过去了。
  第202章 这辈子头一回见识如此……
  他这辈子头一回见识如此不要脸的说法,人是她杀光的,还要倒打一耙,千里送人头吓唬人。这便罢了,竟然还得寸进尺,想在他这朝廷命官身边安插乱民奸细,日日夜夜看守监视。
  他手指颤抖指着她,道:“官兵都是入册的,你竟敢祸乱朝政。你今夜只要敢动本官分毫,信不信徐家军明日就踏破西北各村!”
  杜平弯了弯唇角,说道:“徐则天天被你们这些文官监视,还背地里向京城告状,惹得他在先帝面前一身骚。若不是冯佑说情,先帝早就将他撤职押回京。别自作多情了,他不拖你后腿已算便宜你,怎会给你报仇?”
  范知县吓出一身冷汗,这女子说起朝政头头是道,连京城的消息都知之甚详,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他咽下一口口水,盯住她问:“你究竟是谁?”
  杜平一脚将人头踢到他脚下,惹得范知县面上惨无人色。她直视他苍白的面孔,身子前倾道:“你刚说了,我是乱民之首。”
  范知县呼吸沉重,他的底细被人摸清了,可对手是何人他却半点不知。若真让这女人在他身边安插官兵,他后半辈子恐怕都得捏人手里。
  杜平见他表情沉重,又笑了笑:“别紧张。”她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范知县冷哼一声,不过一锭金子,这么点钱就想收买他?做梦去吧。
  杜平将金子朝他扔去,淡淡道:“接着。”
  范知县不肯接,撇开脑袋。
  杜平冷声:“捡起来,给我仔细看背面。”她声音一转冷,元青已拔刀出鞘,寒光凛冽。
  范知县一哆嗦,只能乖乖弯腰去捡。他照这女人说的去查看金子底部,顿时手心一颤差点又掉地上。金子底部刻有宫里的印记,这是御赐之物。他心里愈发摸不着边,惊惧地朝她看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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