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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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皇后便笑道:“都去显德殿了。陛下要考校太子和青鸟的学问。想知道几个月不在宫中,他们的功课有没有落下。”
  平阳长公主闻听此言,便嘻嘻笑道:“既如此,可有他们受得了。太上皇喜欢孙子活泼好动,衍儿也不是个爱进学的。又这么一老一小带着,那功课要是落不下,才是稀奇事儿。”
  魏皇后忍俊不禁,勾了勾嘴角。便说道:“衍儿过了年也十五岁了。民间百姓家的孩子,十五岁且有谈婚论嫁,生儿育女的。不知你又是怎么打算的?”
  平阳长公主一听这话,便皱眉说道:“别提了。前几日倒是同衍儿说了一嘴,结果这孩子听了这话,就跟听到什么噩耗似的,一个不许两个不让的。只说什么自己还小,不叫我们摧残幼苗。我跟他父亲被闹得没法儿,只能随他去了。不过咱们大褚的好男儿本就成婚晚,所以二十弱冠,三十而立,朝中好些俊才贤臣都是及冠之后才论的亲事。若同他们相比,衍儿是早了些。”
  魏皇后闻听此言,不觉也想到过了年便有二十四岁的侄子娘家侄子魏子期,也忍不住叹息道:“可不是么。若说衍儿还不必着急,我们家的子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过了年就二十四了,寻常人家像他这么大岁数的,连儿子都能满地跑了。他还连个影儿都没。真是愁死人了。”
  平阳长公主也想到了自家夫君那个婚事缘浅的徒弟,不觉皱眉道:“怎么镇国公府上没给张罗么,要说子期今年都二十四了,也该张罗一门亲事了。”
  魏皇后颇为头疼的道:“谁说不是呢。可是子期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早先倒是论了两门亲,可两个未婚妻在订下日子先后都遭横祸。到上清观请缥缈真人给卜算一番,又说子期命犯天煞,夫妻缘浅。如今外头都怕他是克妻的命。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女儿不敢嫁进来,略差一点的别说镇国公夫妇了,就连他自己都看不上。”
  至于那些卖女求荣,想要借此姻亲攀附镇国公府的,勿说旁人,连魏皇后都不同意。
  平阳长公主由此推人,不以为然的说道:“听他们瞎掰。当初还说我命硬克夫,注定伶仃一世呢。现如今我夫全子孝,还不是过的很好。可见人定胜天,这话是没错的。不过夫妻缘分这种事儿,也得顺其自然,也不能强求。”
  魏皇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即便不赞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暗自沉吟半日,魏皇后回过神来,又问道:“对了,怎么不见衍儿,难道是没跟你进宫么?”
  “一进宫门,就被陛下身边的人叫去显德殿了。好些是有什么事儿要问他,我也没细问。”平阳长公主随口应了一句,眼见魏皇后怀中的小皇子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吐泡泡,不觉稀罕的倾身上前,开口逗弄起来。
  而另一厢,显德殿内,永安帝面对从幽州归来的魏子期,却是大发雷霆。底下方玄懿、许晦、韦臻、魏无忌、魏子期乃至薛绩父子皆端然跪坐,屏气凝神、
  只听永安帝龙颜大怒的发了好一阵子无名,仍冲着魏子期道:“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幽州境内闹出了那么多条人命,颜钧集却说他以此大败突厥,朕究竟该听谁的?”
  魏子期闻听圣垂,只得长叹一声,娓娓道来。
  却说当日为魏子期接了陛下谕旨后,即刻收整行李赶赴幽州。
  一路风餐露宿且不必细说,刚刚进了幽州地界儿,便打听得黑市内贩卖烈酒的消息。盖因这类事故总是瞒上不瞒下,又有魏子期早先在幽州当过一段时日的巡城将军,有些不明不白不三不四的窝点儿他也听到。
  这番进了幽州后,魏子期便没急着入幽州大营寻颜钧集问话,而是现在这些黑市的窝点哨探了一番情况后,再做打算。
  却没想到幽州的情况比永安帝君臣想的还要复杂。
  昔日颜钧集舍不得贩卖烈酒的丰厚利润,又不好违背朝廷律令,遂改用酒精勾兑假酒贩卖到草原上。其后见烈酒供不应求,当地豪强富户竞相追捧,颜钧集又忍不住放出假酒卖与众人。
  结果不上三四个月,便有好杯中物的市井闲汉因酗酒发了病症,或猝死或瘫痪在床榻者,皆有之。民间一时为之怆然,早有百姓愤然上告,然颜钧集掌管幽州兵马,在幽州境内势力庞杂繁复,这些风吹草动自然瞒不过他。
  于是颜钧集为了遮掩此事,或出钱帛收买那些闲汉的家人,或威逼当地官府不得多管闲事,竟也解决了七七八八。
  少有一两个顽固不化的百姓,也都在上告的路上遭遇了盗匪劫道,有些是损失了一些钱帛,有些则是真的人才两失。那些百姓暗暗猜测这伙劫匪必定是颜钧集派来灭口的,不过众人皆没有确凿证据,也不能如何。
  毕竟大褚连年征战,天下初定又遭遇天灾*不断。各州府有些过不下去的闲汉强人占山为王也是寻常事。谁也不能肯定那些死了的百姓究竟是死于颜钧集之手,还是真的死在劫、匪的手中。
  只是经过颜钧集这么强制的打压过后,幽州纵有百姓对此不忿,却也不敢再行上告,免得牵连家人,遭遇杀身之祸。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颜钧集这厢刚刚解决了“闹事”的百姓,草原上最早购买烈酒的突厥部落又出了事儿。
  须知草原部落的汉子们向来喜欢大块儿喝酒大口吃肉,兼且草原的气候比之中原的温婉宜人多有不同,腊月寒冬的气候竟是比中原要冷冽更多,因而突厥人更喜欢吃烈酒取暖。
  乍开始突厥人购回的尽是颜钧集麾下用粮食酿造的烈酒,这些烈酒醇香棉厚,皆是粮□□华,用薛衍的话讲,每日浅酌适量皆对人有益处。就算喝多了,除大醉一番外,也无甚害处。
  岂料后头朝廷颁布了禁酒令,颜钧集一则不敢违背朝廷律令,二则也是觉得酒精勾兑的烈酒比之粮食酿造的烈酒成本更低。虽然其香醇口感较之粮食酒更稍逊色些,可是蒙骗草原部落上的人是掺多了水的缘故,那些草原人也都信了。
  有掺了水的烈酒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又见颜钧集后头贩卖的烈酒价格上也较之从前便宜了许多,这些突厥人也就不以为然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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