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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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承川坐在床沿目不转睛的看着念哥儿,笑着低声道:“只要皇上不质疑,谁敢质疑?你就别操心了,倒是今儿收到消息,大舅舅至多还有四五日就要抵达盛京了,皇上念他此番立了大功,让五弟届时代替御驾至城外亲迎他呢,总算把大舅舅完好无损的还给你了,我也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顾蕴是知道平大老爷快回来了,却没想到这么快,不由喜上眉梢:“那大舅母和大表哥他们知道了吗,得尽快打发个人去与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啊。”
  宇文承川道:“大舅舅此番能这么快便赶回来,主要还是为了奔丧,大舅母他们自然也知道。只是一点,大舅舅此番虽立了大功,却是一回来便要上丁忧折子,还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封赏他呢,就怕皇上会封大舅舅一个爵位,那三年后起复时,再想入阁就不容易了,我如今正与大家一道努力,看能不能推恩到几位表兄身上,你心里先有个底,省得回头听有心人说了是我把大舅舅爵位给弄掉的,生我的气。”
  封爵固然风光,可真封了爵,届时孝期满了想再起复入阁,就不容易了,不然当初成国公何至于退出内阁?且封爵说到底只是表面风光,论起权势能量来,哪里及得上位极人臣的阁老,平大老爷清流出身,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和志向便是宣麻拜相,只怕他自己也不愿意封爵成为勋贵。
  不过这事儿关键还得看皇上的意思,宇文承川总觉得,皇上连日来对念哥儿的种种荣宠,似的大有补偿的意思在里面,也许,随着平大老爷立下大功,展示了自己过人能力,也让自己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新高度的同时,皇上已改变主意,不想擢平大老爷入阁了?
  毕竟他如今只是皇位的继承人,而不是所有人,皇上肯定他器重他的同时,也会本能的防着他,而防他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法子,便是让他的追随者不至拥有太大的权利和声望,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他自己便会被架空了,而他最死忠的追随者,舍平大老爷其谁呢?
  所以宇文承川有此一说。
  顾蕴生产前已是身心俱疲,如今更是时时刻刻都围着孩子打转,至少暂时是跟不上宇文承川的思维了,闻言便只是娇嗔道:“说得我多没有大局观多不识大体似的,我是那样的人吗,至于你事先特地与我打招呼?行了,你在外面跑了一天,一定没好生吃一顿饭,我这就让人摆了膳你用罢,用完了我们再说话儿也不迟。”
  宇文承川点点头:“那就让人摆膳罢,我的确有些饿了。”
  过了几日,平大老爷果然带着自己的亲随并一部分官员护卫,风尘仆仆的先行抵达了盛京。
  五皇子领着相关人等早已侯在阜成门外了,因五皇子代表的是皇上,平大老爷一行少不得要先行三跪九叩,五皇子却是知道宇文承川有多尊敬看重平大老爷这个妻舅的,何况此番平大老爷的确立了大功,便是皇上亲自来了,也必定礼遇有家,何况自己?
  于是不待平大老爷行完礼,已亲自将他搀了起来,平易近人的寒暄起来:“平大人一路辛苦,此番更是替大邺立下了大功,父皇龙心大悦,满朝文武也是敬服有加,如今父皇便正在懋勤殿等着平大人呢,平大人稍事歇息,缓缓疲劳后,我们便出发罢?”
  平大老爷此行是真的诸般不易,何况又没能赶上见老母亲最后一面,这会儿整个人黑瘦得差点儿都让人不敢认了,闻言忙恭声道:“臣还撑得住,我们这便出发罢,早些面过圣,臣也好早些回家送先母最后一程。”
  说着,想起平老太太临走前还不定怎生记挂着他,不知道有多少话想对他说,不由得又是红了眼圈。
  五皇子见状,想起为人臣者都得先国后家,即便此刻平大老爷恨不能立即飞回自家,哭老母亲一场,也必须先去觐见过皇上,向皇上交了差使,待皇上发话后,才能回家。
  也是防着平大老爷一旦回家,便得穿孝服服斩衰,再见皇上少不得就得冒犯天颜的意思,倒也理解平大老爷的着急,于是一声令下,一众人都浩浩荡荡的入了城。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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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三回 失察之罪
  平大老爷随着五皇子一行进了城门,因有金吾卫开道,一路得以畅行无阻,很快便进了宫,抵达了乾清宫。
  果然皇上已在懋勤殿等着了,除了皇上,宇文承川和六皇子并内阁的阁老们,还有好些亲贵都在,平大老爷见状,忙疾步行至当中,给皇上行起三跪九叩大礼来:“臣平修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对平大老爷此行取得的成就十分满意,待平大老爷行完礼,便命何福海:“平爱卿一路辛苦,人都瘦了一大圈儿,快搀起来,快搀起来。”
  何福海便忙应声上前扶平大老爷去了,平大老爷先向皇上谢了恩,才就着何福海的手起了身,然后禀道:“臣蒙皇上不弃,点为安抚使前往西南抚夷,如今总算幸不辱命,平安归来,特来向皇上复命,还请皇上指示。”
  皇上笑道:“爱卿为朝廷和朕立下大功,朕心甚悦,指示便罢了,封赏却是少不了的。”
  平大老爷忙道:“封赏不敢当,臣不过只是恪尽本分而已。倒是此番有好些苗夷土司子弟久慕盛京繁华,随臣一道入京了,以期能进太学就读,臣想着这也是两厢便宜的好事,遂都携了入京,恳请皇上示下。”
  当日奉旨离京后,因深知情况紧急,容不得半点耽搁,又惦记着平老太太的病和顾蕴的身孕,平大老爷带着一行人俱是晓行夜宿,随行的副使官员们大多都是文官出身,哪里吃得消这样高强度的赶路?
  可见平大老爷年纪比他们大,官位身份都比他们高,却照样在马背上一颠就是一整日,而不叫一声苦不喊一声累,只得也咬牙硬撑着,好在颠了七八日十来日后,总算都习惯了。
  如此赶了近一个月的路,总算顺利抵达了西南,西南已比之前收到的奏章上描写的情况还要乱上几分了,所幸并非所有官员都是贪生怕死,搜刮民脂民膏时比谁都积极,一旦有险情跑得比谁都快之辈,倒也有半数左右的城池未失守的。
  平大老爷既是钦定的安抚使,又持着皇上的圣旨和尚方宝剑,自然受到了这些未失守城池的官员们的热烈欢迎,大家寒暄一番后,平大老爷便传话召齐所有官员,细问起如今整个西南的具体情形来。
  一面又打发了心腹之人悄悄儿往城里城外,各处打听去,以免官员们官官相护,有不实不尽之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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