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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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浑身遍是迸溅上的血迹,又被雪水浸湿,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得很。几缕潮湿的发丝紧贴在额头上,沾染着面部上狰狞的血迹,显得那眸光锋利而刺眼。
  仿佛野兽蜕变出爪牙,换了个人一般。
  距离上次在北疆一别,已经过去数月之久。
  一波军队绕开山谷行路,终于辗转到达北疆大营。江屿明显看着萧向翎在路上精神状态愈发不加,回想起刚刚那极其轻微的摇头,便也当作全然不知,一路上皆未声张。
  回到军营,众将士便回去休息。萧向翎与随行军医一同进了营帐,江屿便也跟进去。
  走近营帐内萧向翎便瞬间松懈下来,身体靠着桌案卸下周身沉重的铠甲。
  江屿这才发现冷汗已经浸透他的后背,而他前胸至右肩处竟有一道深深的血口,大抵是刀划过的痕迹。
  他这才细细回忆起刚刚的事件经过来,萧向翎顷刻间冲进层层防御之内,必不可避免地受了刀伤。
  而那之后挡剑、拉他上马、甚至雪堆压上来之时稳稳撑在地上的手臂,都没有丝毫抖动。若非雪地上的血痕,他都看不出对方受了伤。
  仿佛在尘埃落定之前,纵使断了一根手臂,他也能英武难当,神色自若。
  萧向翎脱去上衣半靠在床榻上,肩骨处的伤口看上去便有些狰狞,随着他手臂的动作,便又有几缕鲜血顺着淌下来。
  江屿站在军医身后沉默地注视着,清冷的目光染上一层黯淡,不辨神色。
  伤口表层有些许毒粉,但浓度并不高,需要把将军表面的皮肉略微剔去,会有些痛。军医说着取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尖刀,在火上平过几番。
  等下。江屿仓促开口,声音中的沙哑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除了剔肉,还有其他方法吗。
  萧向翎缓缓抬眼,轻声解释道,小伤而已,处理方式很常见,不会很痛。
  江屿紧抿着唇,目光径直打向坐在床边的军医,显得倔强而坚决。
  那人目光来回徘徊几次,终于开口说道,现在的情况是伤口的毒在表面,尚未深入,倒是可以将毒素吸出来,只是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萧向翎,把萧将军是不可能同意的这句话咽了回去。
  我来吧。江屿忽然开口。
  不仅是军医,就连塌上躺卧着的萧向翎都实打实地愣了一下,似是思虑几次才确认江屿出言到底是哪种意思,他沉声提醒,殿下!
  我说我来。江屿语气忽然变得强硬,他转向在床榻边发愣的军医,麻烦回避一下。
  啊?军医怔愣半天倏地站起身来,看向萧向翎面具下不见神色的脸。
  屋内气氛愈发诡异与剑拔弩张,他生怕自己前脚出去,两人后脚就打了起来。
  毕竟萧向翎尤其不喜欢与人接触一事,全军上下无人不知,每次连伤口的布条他都坚持自己换上去。
  你想抗命不成?江屿显然快要没了耐心,眸底有几分焦躁,却又似乎掺杂着些许不安。
  不不敢。军医最后瞥了一眼萧向翎,头也没回地溜出去了。
  帐门再次合上,账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江屿没再开口,向前迈出的步子略微有些僵硬,他在塌边坐下,却在二人之间隔了一端较远的距离。
  若是仔细观察,他的耳尖应是泛着些不自然的薄红,只因他本身肤色偏白,显出那颜色有几分鲜艳。
  江屿。萧向翎轻声叹了口气,像是有些无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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