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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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寻恍然:“娘娘是说之前裴家三夫人那件事?”
  我颔首道:“媜儿不傻,我对她如何她心知肚明,只不过碍着以前的争执和心结放不下面子罢了,到底还是自家姐妹。”
  嫣寻叹服道:“娘娘连她母女二人戕害您一事都看的云淡风轻,真个有容人雅量,就怕别人未必领情,白糟蹋了您的这份心。”
  我含笑摇头,崔钰闪身出来,我忙止住嫣寻,问道:“怎样?”
  崔钰凑近,唇边闪过一抹嘲笑:“微臣技拙,诊不出裴充衣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许娘娘劝她几句,让充衣别太娇贵,头自然就不晕了。”
  他如是说,我已知是媜儿装病了。见他说得轻浮,我正色道:“尽说这些个酸溜溜的话什么意思?即便不碍事,你也仔细瞧瞧,千万别留下疤痕之类。”
  崔钰笑,又低声对我说:“就是额头稍稍肿了些,皮都没破,不会留痕。微臣看裴充衣眼神倒是灵动的很,盯着我像防贼似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头晕法能晕的这么机灵。”
  他在我面前说话向来尖酸,自催生玉真之后倒也不见外,我是习惯了。此时却一阵酸涩,媜儿不惜撒谎装病,那么贪婪的看他,生怕看不够似的,这份心意不仅无法言说,还被他误会轻蔑。若不是三娘当初狠下心肠从中作梗,媜儿又如何会有这样卑微的一天?
  崔钰走后,媜儿在里间唤我,我知道迟早也避不过,索性对她道:“你也不用问,我但凡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可记得去年踏青采薇,出城时你拉扯的那个人?那是长公主驸马崔霖,崔太医正是他的亲弟。皇上说崔太医技艺独到,才从西域学成回来,恰好我有了身孕,便指了他服侍。并非我有意瞒着你不引荐,你也知道他像谁,我只是担心你把持不住便是杀身之祸……”
  媜儿看着我,黑亮的眸子慧黠闪烁,“我说什么了么?招你蝎蝎螫螫说这么一堆。”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良久,平静道:“即便再像,也不是原来那个人……这点子分辨我还是有的。”
  我见她这样,再说什么也是寥落了。
  冬日夜长,即便还不到睡的时候,在熏人欲醉的暖氛中也容易打瞌睡。我怕睡的太早夜里不安生,吩咐了锦心拿针线来做。做了几针,又觉得眼睛酸涩,渐渐睁不开。
  不过歇了一盏茶的时间,萧琮在夜色中倏忽而至。
  他一进来便道:“爱卿辛劳,朕听闻这几日风雪天,你得空还常在各宫闲逛。”
  看过了六宫各人的寥落孤寂,此时见到萧琮的笑脸,我便如得了冬日暖阳般踏实稳定。
  替他解开黑狐裘大氅的系带,柔声笑道:“又在哪里听来的消息,您在嫔妾身边安插的眼线还真是不少呢。”
  锦心抿嘴笑道:“这几日皇上常遣人来问话,是奴婢回的。”
  萧琮笑道:“喏,你的陪嫁丫头也算朕的细作么?”
  我浅浅一笑:“别总拿嫔妾打趣——三皇子究竟好些了没有?”
  萧琮闻言叹息道:“那日不过跑出去的时候顶了风,打了一阵冷嗝也就踏实了,好在裴充衣把他裹的紧实。不过他这样一闹,和妃定要自责自遣面壁礼佛几日,如今暂由皇后亲自照料元倬,等和妃满了自责之期再送过去。”
  我默默听着,又问道:“紫宸殿有干练的嬷嬷没有?若是没有便让照顾玉真的两个嬷嬷过去。”
  萧琮笑着刮我的鼻子:“皇后那里什么没有,要你操心。”
  我见他轻浮起来,笑着不理他,回身把桌上摆下的针线收起来,又吩咐初蕊奉茶。
  萧琮嫌屋内暖气烧的热,连外面那件衣服一并脱去,我嗔他不知保重,拖了他进内殿,拿了惯常穿的褚色团蝠便服逼着他穿上。
  服侍他扣领口的时候,两人贴得极近,萧琮乘势捏一捏我的手道:“那日元倬找到后,朕听得你不回宫歇着,非要自己去送裴充衣。是为博个贤德的好名声么?这倒不像你平日的做派。”
  我专心扣那复杂的蟠龙扣,淡然道:“她的暖轿坏了,众人都只一乘,总不能让她在檐下枯等或是雪地独行。”
  萧琮道:“今年冬日极寒,你刚出月子,若失于调养不是玩的,让底下人跑勤快些重新送一顶暖轿也罢了。依朕的意思,那日连建始殿也大可不必去,身子最要紧,珍昭仪也没去。”
  我听他总是有意无意提起刘娉,心里不自在起来,松开手道:“我如何跟珍昭仪比呢?她自己哺乳四皇子,身子骨自然是第一要紧的。”
  “看看,又恼了!”萧琮佯怒道,“朕还不够给你兜着么?她是昭仪,你是夫人!母后的意思你不是不明白,朕那样提携你护佑你,你今儿不说顺从一些感激朕,还跟朕‘你’呀‘我’的顶撞起来,成何体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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