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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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花艳骨身为一名画皮师,是最知人心险恶的。
  除却师傅和大师兄,她这一生从未轻信过任何人。
  故而这一问,与其说是在问他,倒不如说是在问她自己。
  “你希望我做什么?”掠影单膝跪在她的床边,平静的问。
  “……去买些干粮吃食,再雇一辆马车,我们去京城。”花艳骨对他苍白一笑,“如果能逮个大夫一起上路,那便更妙了。”
  掠影以剑杵地,立起身来,对她斩钉截铁的说:“我现在就去逮。”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花艳骨叹息一声,将一枚腰牌从床底下抽出,拎到眼前。
  暗金色的光芒落进她的眼中,她神色复杂,喃喃自语:“或许他是个好人,但是……现在的我,不能冒这个险……”
  她微微一叹,将腰牌重新藏回床底,然后自暗格里取出一只白色药瓶,褪下衣衫,将药膏仔细的往伤口上涂,却不想涂到一半,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便由远至近。
  花艳骨大吃一惊,连忙将褪下的衣裳穿好,下一刻,她的房门便被人粗暴推开。
  “花姑娘,给您道喜来了!”一名形容猥琐的采花客甩着粉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刚一站定,便两手一挥。
  一行彩衣侍女从他左手边鱼贯而入,捧着四色礼盒,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一行青衣家丁从他右手边接踵而入,个个熊腰虎背,一脸凶相的立在一旁。
  花艳骨冷冷的瞅着他们,右手悄然去摸身旁放着的红色长鞭。
  “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月老红线三世牵。”那采花客将一封官府文书甩在桌上,单脚踩着凳子,拎起桌上的紫砂壶,对着壶口就是一顿牛饮,直喝的一滴不剩,才一边嘿嘿笑着,将紫砂壶藏进袖口,一边对花艳骨道,“咱们家顾爷倾慕姑娘已久,新法颁下,他这阵子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就怕您被官配给了粗鄙下流的莽汉,没想到,官府文书下来了,竟将你们两配了一对,这兴许就是传说中的天意啊!”
  “买来的吧。”花艳骨扫了一眼那封所谓的官府文书,面无表情的说。
  “花姑娘您说笑了,来吧,请满心欢喜的上轿吧。”采花客嘿嘿笑道,朝那群孔武有力的家丁打了个手势。
  他们立时张牙舞爪的扑上来,然后被花艳骨一鞭子抽了回去。
  啪啪啪!花艳骨挥舞着鞭子,将地面抽的啪啪作响,然后朝他们一阵冷笑:“想让我满心欢喜的上轿?简单,取悦我先!”
  一群人面面相觑,继而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啪啪啪,花艳骨的鞭子抽在采花客脚边:“让我开心一下啊!”
  “奴才马上就去请百戏乐工,江湖杂耍……”采花客整个人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他都跑了,手底下的人自然做鸟散,只留花艳骨立在原地,哭笑不得。
  “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吐了一口血,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因为害怕伤势加重而自己封住的穴道,因为刚刚那一闹竟解了一半,花艳骨一时间气血沸腾,伤上加伤。
  门扉吱呀一声推开,花艳骨以为采花客去而复返,连忙抓起鞭子抽过去:“取悦我!”
  掠影面无表情的接住鞭子,平静的问:“你……想要我怎样取悦你?”
  “是你啊……”花艳骨看见他,长出一口气,然后,一头栽倒在他怀中。
  她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
  第一天午时,她昏昏沉沉的醒来,看见坐在床头的那人,勉强笑笑:“东西都准备好了?”
  掠影点了点头,指了指墙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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