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天堂 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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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干道的光和车笛就在不远处。再几步,就能走出这条只有我和他的小巷。
  我没忍住:“你没什么想问我的,你不生气?”
  回应我的是浓稠而不安的沉默。
  走到小巷的尽头,他突然停下。我没刹住车,一头撞了上去。当即眼睛发酸,生理性的泪液要从眼眶淌出来。
  为了避免这种丑态,我连忙后退一步,边向上翻着边眨了眨眼,正好对上他侧过来的脸。
  裴雁来就站在明与暗交接的那条线上,一半的轮廓迎着光,一半的面孔沉在阴影里。
  光把他割裂,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
  人的鼻梁真的可以这么高吗?
  我一时走了神,偏了题,无知无觉地靠近一步,像是被诱拐前往limbo的猎物。
  裴雁不再挂着白日里那张极具分寸感的笑脸,
  “到底是要我问你,还是你在问我。”这人终于不对我打那些客套的官腔,他轻声:“坦白说,你为什么跟踪,我不感兴趣。”
  我被这冷言冷语刺了一下,却意外不觉得难过,反倒犯贱地发笑。
  他垂目看向我的脖子。我不穿高领,目光如有实质在喉节刮过。
  像在预想一场谋杀。
  “如果你识趣,那么这件事该到此为止。”
  别靠近,别跟稍,别招惹。
  我福至心灵地听明白他话里话外的威胁。
  可乖乖听话知难而退从不是我林小山的标签。
  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你就当我不存在。”
  裴雁来没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他不带情绪地扫了我一眼,转头,一步迈出小巷。
  这个时间路上还是车来车往,因为不是居民区,所以鸣笛的声音屡屡响起,交杂在一处,是混乱的夜色。
  “嘟——”
  一声车笛响暂歇,我抓住风里裴雁来的声音。
  “你可以试试。”他轻笑一声,明明不算好话。
  春水破了冰,江风祛了霜,我恍惚间听见远处山峦在低鸣——可眼下分明是二月寒冬。
  阿列夫零
  “怀念会无视苦难,放大幸福。”出自加西亚马尔克斯:《活着就是讲述》
  第9章 妈
  那晚后是期末考。
  毕业之后,我一直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尝到一点甜头就得意忘形。但当年还在上高中的林小山,并不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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