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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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月心朝院门行去时还盼着夜轻云唤住她,只要师尊稍稍让步妥协,她便不再闹了。
  夜轻云养育她那么多年,她仗着对方的宠爱行事肆无忌惮,养成这娇横的性子,如今,竟也算自食其果了。
  越想越觉委屈,玄月心抹着泪往山下走,只觉双腿灌了铅似的,越来越沉重。
  没由来被不平整的砖石绊了下,她踉跄着跌坐于地,肩上的包裹也跌出老远,里边儿零零散散几样东西摔得七零八落。
  下意识往身后看,空荡荡的小路杳无人烟。
  突然悲从中来,眼泪再也止不住,扑簌簌的往下淌,她双手掩面,禁不住失声痛哭。
  除却牙牙学语的幼时,自她记事起,她便再也没哭过。
  倒也并非全因她性格要强,亦或日子顺畅。
  作为天玄宗宗主的亲传大弟子,是夜轻云亲手养大的孩子,哪怕她身世不明,无父无母,也没人胆敢说半句闲话。
  但也因为她是夜轻云的亲传大弟子,她肩负的责任和压力远非寻常弟子可比,哪怕她年纪轻轻已有不俗修为,宗内的长老仍会拿她和夜轻云比较。
  甚至有人说,她和年轻时的夜轻云颇为相像,夜轻云在她这个年纪,已是名扬四海如何如何。
  她需得十分刻苦地修炼,才能让自己看起来肆意轻松,背后下的苦功,淌的汗水,没人在意,反正落在别人眼里,终归不过一句天赋异禀。
  修炼再苦,她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尽管她时常感到委屈,不甘心,皆因那人是夜轻云,除了憧憬与思慕,她心中再盛不下旁的心情。
  可她飞蛾扑火,换不来对方一个侧目,而今她一意孤行,要离开天玄宗,夜轻云竟也没有一句挽留。
  那人是她的天地与春秋,可她在对方眼中,却无足轻重。
  从云端骤然跌入地底的落差,令她情绪动荡,悲伤落寞,难以接受。
  她嚎啕大哭,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阵阵发黑。
  连日来受寒气折磨,心理和身体双重受创,早已不堪重负。
  玄月心哭着哭着,倏然头晕目眩,哇的一声吐出一团暗红色的逆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落地时,从旁伸来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脑袋,令她免于磕碰。
  夜轻云俯下.身去,手腕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女孩儿身子骨纤弱,抱在怀中竟如鸿羽,轻若无物。
  她垂眸轻扫玄月心的眉目,但觉心绪繁复,林林总总乱作一团,理不出头绪来,便先搁置一旁,待这莽莽撞撞的徒儿伤好再说。
  玄月心睁眼醒来,竟在自己的房间,周围安安静静,无人叨扰。
  她体内盈着一股温热的灵气,熨烫五脏,这些时日以来,从未感到这般温暖舒适,不用说她也知道,这灵气是何人杰作。
  窗户被风吹动,发出吱呀细响,室内燃着薄而淡的安神香,熏得人昏昏欲眠。
  她闭上眼,又睡了一觉。
  再醒来,那魂牵梦绕的白衣之人正坐在她的床边。
  夜轻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昨夜急热已褪去了,方取了条干净的棉巾,细细擦拭她的脸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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