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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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很好。
  段青泥微微一笑,无声拧紧了杯沿。
  玉宿,我再问你。他竭力放缓声音,道,长岭派内,你可曾与谁有过仇怨?
  离开惊蛰山庄十来余载,往日有仇有怨的人多了去了,且大多做了刀下亡魂,一时根本记不起来。
  遂这一问,玉宿还是答道:不知道。
  话刚说完,一声锐响陡然炸开。
  段青泥手中茶杯滚落,顷刻摔得四分五裂,滚烫茶水溅了一地!
  玉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旁边欧璜更是吓得一弹,连带院外几个守门弟子,也趴窗户边上偷偷地看,却无一个人敢直接靠近。
  他们这位新掌门的脾性,早在数月以前便有人领教过了。病秧子身板虽弱,破坏力却非同小可,但凡生起气来,一天能拆一整间屋,看不顺眼上手便砸最关键的是,每到这种时候,没人敢去拦他。
  段青泥摔完茶杯,这只是一个预警。
  他的怒火,不仅源于玉宿的沉默。
  打从穿书以来,段青泥的行为目的,全然处于被动状态。过去模糊不清,将来又是未知数这种被玩弄于鼓掌中的束缚感,如同一纸催命符般,时刻悬在头顶上方,把握他的一生一死、一朝一夕。
  眼前种种变故皆成谜团,偏这唯一的突破口,又与最不合逻辑的玉宿息息相关。
  段青泥只感觉,自己的忍耐已快到达极限。
  他抬起双眼,几乎是疲惫地问:我们昨天,是怎么说好的?
  玉宿先没有开口,欧璜连忙戳了他一把,小声提醒:掌门问你话呐,赶快说啊!
  玉宿是个实诚人,说话从来不带拐弯。
  所以,他给的回答也非常直接:我没给过任何承诺。
  哈哈,是吧。段青泥朗声笑道,我记得也是。
  玉宿点了点头,正想顺走桌上的卷轴。却见段青泥站起身,一抬手撩开整块桌布,上头果盘茶壶及冒热气的点心悉数掀飞起来,带着桌椅轰然倒地的嗡鸣声响,落得天女散花般的满室狼藉!
  玉宿: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想要这个,想要那个。成天整得神神秘秘,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问什么也闷着不说。段青泥一巴掌拍上窗户,直把听墙角那些个弟子震得一麻,都把老子当什么了?饭桶吗?还是药罐子啊!
  不敢不敢!
  欧璜当场便跪下大喊:掌、掌门息怒!
  段青泥说完一长句,身形便有些不稳,手边又没有能扶的东西。欧璜迟迟跪着不敢上前,门外那些人更是跪趴一地,只有玉宿伸手过来,却被段青泥猛地一甩,厉声道:别碰老子!
  玉宿唇角动了动,段青泥又道:也别和老子说话!
  说着挺直了腰,勉强站稳脚跟,微喘着气,脸上写满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玉宿便不说话了,站在原地,将他所有反应尽收眼底。
  面前的段青泥,就像一只愤怒又惊慌的刺猬。遇到未知的危险,拼命竖起身上的尖刺,试图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掩饰一直以来的无助与彷徨。
  但他其实是累了,同时也在害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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