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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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舟见了, 不由惊叹道:公子病得不轻,还敢这般饮酒倒也不怕折了命么?
  玉宿按稳段青泥的肩, 回头瞥了他一眼。骑舟立马掩嘴,陪着笑道:楼上便是客房了, 先扶他休息去罢?
  玉宿也不多话,反手将段青泥拎起来, 扛到肩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雅间。
  留骑舟在原地, 望着他二人背影,许久方唏嘘道:我当是什么人间富贵花弄了半天, 还真是一条脱水濒死的鱼啊。
  *
  这一路上楼十分艰难,段青泥从头到脚都极其不安分。
  喝高了占一部分原因,但大多还是趁醉装疯, 借着酒劲肆意发散情绪。真像他自己说的,就是一条下了锅的鱼如今要死要活的,在玉宿身上蹭来蹭去,也不知是挣扎着要往哪里去。
  最后好不容易,终于磨进了客房。玉宿忍无可忍,将人直接扔床榻上,鞋也不脱,就近拿凉席一卷,棉被往上面一搭,嫌麻烦似的多罩了几层。
  段青泥裹在里面,便不怎么动了,却仍压低嗓子,一阵一阵闷着咳嗽玉宿适才想起,他那是野外抛尸的手法,不该用于活人身上。
  遂又走过去,撩开了被角,把段青泥刨出来一点,露半颗圆圆的脑袋。
  兴许是因着角度刚好的缘故。此时玉宿低下头,便见段青泥一张红扑扑的俊脸,好像染过胭脂一样,眼睛深处也漾着一层水光,倒比平时温润软和了不少。
  只要不开口说话,姑且也算半个美人吧。
  玉宿一言不发,木然看了半晌。段青泥却忽然睁眼,问:看看什么看,你是不是又想拿刀捅我?
  玉宿:
  本来没在想,经他一提起,倒是突然想了。
  不久前颠簸着上楼,再让外头冷风一刮,如今周围安静下来,段青泥的酒便醒了一半,昏沉的意识也在渐渐回笼。
  有没有水?他揉了揉额头,难受地说,酒灌多了,头有点痛。
  玉宿闻言,端个大脸盆回来,满满当当盛着冰凉的清水。
  兄弟你家喝水,是用盆的啊?
  段青泥用尽全身力气,朝天翻了个白眼,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裹一身凉席,整个人压在棉被下,见玉宿又转过身,满房间寻茶壶水杯,风卷残云般的胡乱翻找忽只觉得好笑又很神奇。
  看玉宿这副样子,是当真只会料理死人,全无照顾活人的经验,多半也从来不曾收拾自己,能活到现在简直是天大的奇迹。
  他这老大不小的岁数,究竟是倚仗什么熬过来的?二十多年全凭刀口舔血就这样无所顾忌地过活?
  直到玉宿忙一大圈,终于找到水杯过来,递至段青泥的嘴边,说:喝。
  语气显有几分不耐,更多还是难形容的局促。
  说起来也是很巧,段青泥歪着脑袋,一边小口喝杯里的水,一边就在纳闷地想:这没有心的木头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玉宿递水的时候,其实也在想:这爱蹦跶的病秧子,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两个人压低视线,同时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片晌过后,段青泥喝完了水,朝后仰倒在床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玉宿伸出手,本想上去探他的脉搏,冷不防被一把抓住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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