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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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个不肯开口的傻子。
  说得再多,也是对牛弹琴,人家压根不理会,说得多了,还用种阴渗渗的眼神瞪着人,直到说话人自觉闭上聒噪的嘴。
  吓死个人。
  继母曾经被他瞪过一眼,吓得做了两天晚上噩梦,晚上非得拉着侍女的手才肯闭眼,不然就嘴里嚷嚷着虞余要打她,闹得半夜不得安宁。
  被虞爹狠狠训斥过一次不成体统,她才怏怏安静下去。
  只是从那以后,继母再也不敢说些什么要是死在外头,也算清静。一类的牢骚,也不敢让虞余弟妹再靠近这个邪了门的傻子,生怕自己千娇百宠的几个孩子遭了虞余命中的煞。
  算命先生当初与她私下串通好的,说的词也与继母事先通过气,那时以为留下来的是个男孩,用的词怎么恶毒怎么来,没想到变成了个先天不足的女孩,说出的话倒也收不回口。
  噩梦事件以后,继母又想起了算命先生当初的判词,愈发信了七八分。
  对虞余在虞家受尽欺凌与白眼一事,她竟然变得更理直气壮了!
  随着虞余年岁渐长,年过十八,在虞爹和继母看来已经留成了个老姑娘,家里对他也够仁至义尽了,便开始商议起如何给他说门亲事。
  他要是不成亲,他后面的弟弟妹妹也没法成婚,所以继母才着急。
  再加上,京城里渐渐又开始传起谣言,笑话他们虞家痴心妄想,连一个傻子也敢攀龙附凤,对全京城的高岭之花,战功赫赫的异姓王谢愁飞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第一次在高门夫人们的赏花宴上听见这种不阴不阳的笑谈,继母又气又急,差点当场背过气昏厥过去。
  可不敢乱说,不能乱说的。继母一脸惊惶地左顾右盼,面对各家夫人们看笑话的眼神,手中的帕子差点被她绞碎,诸位,人尽皆知,我们家虞余连话都不会说,一定是哪里发生了误会吧?
  京城里是没有几个人听过他说话。有位快言快语的夫人很快刺她,可他会画呀!
  柳堤河畔的画亭里,他不是常躲在那里画画么,有不少人看见他总画一个男人。虽然画上服饰怪异,形貌特征也略有区别,有些甚至还有鱼人的尾巴,可整体气质越看越像一个人么!那份眉眼风骨,不是谢王爷,还能有谁?
  真不知羞!又有位夫人摇了摇团扇,轻咳一声,连我家里的那个小混世魔王也只敢写诗寄情聊以自怜。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画些趣味古怪的淫i图妹妹,我真佩服你的家教门风。
  这淫i图一语,倒不是说画儿真有多么出格。
  只是写实的画风与崇尚敦厚诗教的写意审美格格不入,在她们看来,便显得趣味低下。尤其是对人体的描摹,更像是春宫图画手一类为人不齿的荒唐做派了。
  谢王爷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妹妹你可不能不要脸面呀,家里的小孩,还是要多加管束为好,不能乱了尺度。否则日后传入王爷耳中,参上你家虞大人教子无方一本,惹得皇上震怒怪罪下来,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宴会上,夫人们七嘴八舌,继母听得满头大汗,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回家以后,她恨得摔了一屋子的瓷器,像是在踩那些碎嘴婆们的脸皮。
  这天虞爹下朝回来,也是脸拉得老长,白天在上朝之前和中途间隙被人明嘲暗讽,惹了一肚子气。
  就连回来时,他都觉得身后的同侪在讨论他家里惹出的丢**事,忙扬起宽大袖袍,遮住自己一张老脸,灰溜溜逃回了家。
  你孩子惹出的事,你去收拾。继母没好气道,我以前要管,你非嫌我严厉,现在好了吧!
  虞爹一听这个语气,吹胡子瞪眼:后宅之事,本就该由你主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他态度怎样?我之前想说些什么你还不乐意,现在又怪到我头上来了?!
  你去把他找回来。反正我不敢。继母旧事重提,这孩子眼神阴得很,要是反抗起来,我可打不过他。
  提起找人,虞爹闷头不吭声了。他心中也郁闷,说得他好像就打得过天生神力的虞余一样。
  万一他带着一帮子人过去,结果当爹的,反而被当孩子的,连同家丁一起揍得抱头鼠窜,他这脸是要还是不要了?干脆上吊算了!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满屋子碎瓷器里,大眼瞪小眼,直到家丁来报,说大小姐回来了,今日心情似乎不错,难得还对他们笑了笑,他们两人也没敢起身去到虞余的屋子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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