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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唯一并存开始与结束的地方,有无上的殊荣与遗憾,可值得或不值得只有濒临尽头的人彻底明白。
  几辆车和她擦身而过,她一动不动,似乎在找什么,摘掉墨镜,顺势朝他方向看了一眼。
  一秒没到,很快收回去,他呼吸都不畅了。
  不是,陆烟否定猜测。
  他怎么可能会在。
  陆烟别墨镜在西装口袋,动作慢了些,大概近段休息差,出现幻视。
  楼下店买了束白花,空手而来一向不是她习惯。
  病房在顶层,陆烟抱着花挤进人来人去的电梯。从她上来那刻,一群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和生死打交道的医院,她的打扮称得上精致。
  陆烟谁也没看,身旁拥进又离开,换了一批一批,消毒水,点滴液,血腥味,聚集了所有不祥,直到剩她孤零一人,花香发酵。
  病房门口比平时热闹,狭小空间回荡着单薄冰冷的问答,越近越清晰,拐角处陆烟停下了,那是审讯的语气和状态。
  陆烟只是有点意外。
  成毅山陷入昏迷,醒过来要看患者的求生意识,这是当晚陆石鹏告诉的情况。
  很简单的自杀居然需要警察插手,她忽然笑了笑,就近把花束扔进垃圾桶,毕竟他们为了包庇蚂蚁敢踩死大象。
  **
  来调查的警察看着很年轻,二十六七,长的眉清目秀,是怎么晒都不会黑的那种肤色。
  职业习惯却走哪带哪,自打高跟鞋响他捕捉到人,余光就没移过。
  接的这桩案件稀松平常,查来查去离不开家庭纠纷,精神问题。护工沉文婷发现成毅山的时候腿脚都软了,下意识打了110,他们赶到现场她还恍惚着,连救护车都没叫。
  那晚他没见到家属,不放心,也有私事,想着亲自来看,好几次无功而返,本身已经不抱希望,谁曾想柳暗花明了。
  喜怒哀乐全写脸上,陆烟觉得他该换个活计,免得惨死。成毅山的事都是陆石鹏管,医生自然对陆烟没有印象。
  陆烟压根不想知道成毅山情况如何,从玻璃窗朝里边望了望,仪器上平稳的跳动恰好镶进视线。陆烟抿唇,背影看着有些丧。
  陆石鹏不在,今天算白忙一场。
  齐桑迟疑了一会儿,到她身边轻声道:“不要太难过,病人情况暂时乐观。”搭在女人背上的手掌悬空,又若无其事地放下。
  陆烟一七一鞋跟十厘米,高他半头,转回身时略低靠着门,好礼貌一笑。
  意思是,你哪位。
  齐桑这几年研究心理学,微表情运用炉火纯青破了次大案,何况她并没有掩饰太多,意识到冒犯了,他自我介绍,“你好,齐桑。”
  陆烟垂眸,齐桑右手尴尬摆着,干咳两下,正盘算怎样,被轻握了握。女人手偏凉,泛得暖气像失效。
  她和他绕弯,语气诚恳,“您有什么事么,我赶时间。”
  白炽灯光将她打碎,再被他记忆黏合,齐桑记忆力超群,第一面他就认出,她是和风县当年车祸受害者的女儿。
  车祸常有,但套话套到性侵的少之又少。是入职实习第一个案子,跟快退休的老警察,他非常深刻,提了百分之叁百劲儿。觉都少睡了,整夜拼证据,发誓还她公道。结果叁天后,前辈通知他已结案,齐桑初生牛犊据理力争,一句证据不足,无话可辩。
  现有的东西确实勉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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