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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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翘班?」
  『因为痛。』
  「哪里痛?」
  『心痛。』
  我从哲皓到盈君、盈君到戴总,最后戴总到翘班都一五一十地向她吐出来了。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倾诉时流着泪,但我知道她的确很仔细地在倾听我的诉苦,她在聆听时那专注的眼神骗不了任何人,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真可怜。」
  『是啊……可怜的两人。』
  「我是说你。」
  『我?』
  「因为朋友的不幸,而感到心痛是一件很让人心疼的事情。」
  『……』
  我无语,这句话在以前我对妓女的认知,就算是撑着八竿子也绝对打不着边的。
  『你为什么……要出来卖?』
  「为了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自己。」
  我想她应该是有难言之隐吧,而不再继续开口问下去。
  她又递了一张黄色便条,上头依旧写着十个阿拉伯数字所组成的手机号码,好像是每一次接客完的例行公事,她严肃而优雅地将纸条压在桌上,移往我这。接着只看见由白色短衫与牛仔短裤所衬托出的窈窕身材,正背对着我招了一辆计程车离去。
  这次不太一样的是,纸条上多了一行:「谢谢你。」
  谢什么其实我并不太清楚。
  大概就像遵循交通规则却仍然被捲入交通事故的衰鬼一样,就连自己为什么会被撞都不太清楚。这句来得突然的『谢谢你』,就像不遵守交通规则的那辆车,毫不客气地撞上了我的心头,弹指间就把心痛全撞飞了。
  我谨慎地把这一次的便条收入皮包,就像守财用的保险套一样小心翼翼地保管起来。
  结果到了晚上,戴总都没有打电话给我,我想他大概是连电话都懒得打了吧?
  最终我连回电的勇气也没有──即使睿哲、哲皓和盈君的未接来电都清楚地显示在手机萤幕上,自己却胆小得连面对它们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这一次的来电,对我来说比较特别,让我在特别杂乱的卧房中,坐在床边正视着此时较为特别的手机,谨慎思考着应不应该接起这通对我来说十分特别的电话。
  家伶来电。
  拒绝/接听。
  拒绝、接听。
  拒绝、接听。
  好像小时候会玩的点点豆豆一样,点到谁就是谁当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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