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以恶报恶】第33章 如宾如友话慢叙(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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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卷????一辆悍马,两辆北京吉普越野疾驰在长平上格碑乡公路上,刚刚放晴的天气虽好,但道路还是有点泥泞,下了高速没多久,干干净净的车身被四处溅上了泥,黑乎乎的泥,原本这地也是柏油路,不过煤灰多了,一着雨雪,和土路没什么差别,拴马村自打大批量产煤、运煤之后,连乡公路也捎带着祸害了!
  驾着悍马车的是赵三刀,车里坐的是赵宏伟和二号井的生产矿长。后面的两辆大吉普每辆上都挤了七八个人,只有这种底座高的车才上得了煤矿,两头平那种,进拴马村的路要蹭底盘的,两年来鸿鑫物流把持了煤矿的销售权,赵三刀一直主持着二号井的生产,这条路倒也熟悉,经常走。
  昨天夜里才知道消息的,本来以为稳操胜券的拴马村选举出了漏子,赵亮不但没选上,反而还被村里人揪着要交账,两年这村里记了一堆烂账,乡里、市里吃请的、司机煤场吃请的、大慨还有赵亮一家的车费油钱以及赵亮本人吃喝嫖赌,怕是都到村里报销了,再加上庞大的选举开支,五十万倒有一半多说不清去处,和赵亮穿一条裤子的会计这下也倒霉了,两个人被堵到村委一直堵到半夜,反正就两个办法,要么还钱,补亏空;要么上法院。就即使上了法院,拴马村的照样要把所有的钱一分不少地讨回来!
  这话赵亮相信,当年赵铁锤敢朝朱前锦要钱,他和老朱比起来可差远了,而且赵亮毕竟是拴马村的人,对村里人的做态要了解的很,六七十年代文革,拴马村是长平全县唯一没有武斗的地方,村里自己不斗,外村的也不敢来这里斗,也就是那个时候好多活不下去的人逃难到这里落户,当时的老锤给落户的只提一个要求:要么你姓赵,要么你改姓赵!几十年下来也被这里同化了,改革的经济大潮虽然把村里几辈子筑起的价值观冲溃了个口子,不过今天又被赵大锯补上了,赵亮知道,真要是横起来,自己一家不管在拴马还是在长平,怕是要被人整个不像样。
  左思右想,赵亮无奈之下半夜才求助赵三刀,没办法,原本想趁着再干一届抹平村里账上的亏空,谁知道不声不响地冒出个赵大锯和杨伟,一夜把他打到了解放前!
  一大早,又传来了矿上停工的消息,赵三刀不明情况,便带了十几个手下来矿上了。平时就在这儿压着场子怕民工捣乱,不过这两天实在是点背,凤城一带堵车已经死死地堵了两天了,出去的车一辆都没回来,否则的话,那场选举自己肯定在场,也不会出这么大乱子了。听说副乡长被吓跑了,乡干事和赵亮被当众赶下台了,这倒不稀奇,拴马村这群穷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最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居然又一次听到杨伟的名字,这就不得不经心了。连赵宏伟听到这个名字,也赶紧地来问详细情况了。
  “这路,可真够呛啊!乡里说修这条路几年了?”坐上车被颠簸的赵宏伟说道,从高速一下来一上乡公路,优劣立现。
  “宏伟哥,这还算好的,你忍忍吧。呵……”赵三刀笑着说了句。半天没见着回音,侧头一看赵宏伟在沉思,顺口问了句:“宏伟哥,想啥呢?………别想了,没事,一帮子穷横他们能怎么着呀?连着矿工咱们现在拴马村有几百号人,他们村在一号井上工的也有一百多人,我就不信,他还敢怎么着?连饭碗也不要了?他们敢打就跟他们干,他们敢到煤矿捣乱,就报警,报完警再干他们,整不死他们。”
  赵三刀脸上的刀疤颤着,这两年没有什么恶斗,有时候倒觉得耽于安逸很久了,不过一遇着事还是这副流氓得性。
  “不对不对,这个事没这么简单,你看啊,赵大锯回村几个月,不声不响,这暗手下得不明不白,赵铁锤和那个神出鬼没的杨伟又是同时出现在拴马村,之前我们得到消息是这人不是到北京了吗?还有啊,今天早上的消息是,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一队人,当天出现的陌生面孔不少。这个事从头到尾就是预谋好了的,而且,不可能就是抢个村长位置就罢了。”赵宏伟摇摇头,一副很难为的神色。
  “那他们还能怎么样?还想抢煤矿不成?借他们仨胆。
  ”赵三刀不屑地说了句。
  “这一年到头平平安安地。怎么这个人一回来这事就不断?事就邪了。要是老锤出面还好说。怎么着这头小绵羊都能翻了天。这赵亮呀。就没法说。当个村长一天净顾着吃喝嫖赌。一点正事不干。选举前还拍着胸脯保证说没事。哎。竖子不值得与谋啊!”赵宏伟叹道。怕是在叹用人不当。可当时能收买地就这么一个半拉子拴马村人。其他地还真说不上话。
  “宏伟哥。他现在想借钱。给他不?这小子估计被村里逼急了。”赵三刀问了句。
  “借钱?借钱还嫖账啊!哼。他欠你们煤场多少。”赵宏伟不屑地说了句。
  “没多少。八万。”赵三刀道。
  赵宏伟却是一反常态了:“不借,不但不借,他欠的账尽快收回来,没钱拉他的车顶账,这次一落选,这辈子他翻不了身了。别等着拴马村的人收拾了他,咱们可一个子都落不下了。”
  “小意思,收钱咱们手下在行。”
  赵三刀应了声,侧头瞟了赵宏伟一眼,只觉得这个大哥文弱,可办事手可一点不软,过了河立马拆桥!
  乡公路行驶了二十几分钟上了拴马村村公路,颠簸的更厉害了几分,进路不到五分跑就见前面路上影影幢幢,有几十个人在路上,拿着工具好像在养护路面,不过靠近了一看,惊得赵三刀猛地一踩刹车,嘴里喊:“**,谁他妈这么缺德,怎么把路挖了!?”
  赵宏伟一看也是大跌眼镜,前面的路面上堵了几辆拉煤车正和村民吵吵嚷嚷,而村民该吵得吵,该挖的挖,那路被村民从两边切了几米宽,中间能走的不到三米,这宽度,勉强能通行个牲口车而已,而且不是一个地方,就像插花一般,几十米的路上,已经出了五六处这样的坑,拉煤车要过,铁定会栽坑里!别说拉煤车,就悍马那么宽车身也进不去了。
  赵三刀一拍门下车,后面的两辆看样有事,拉煤车也认识,就是往煤场送煤的,一大早就被堵这儿了。十几个人朝着挖坑的地方走去,远远的赵三刀喊着:“嗨嗨,你他妈脑袋让驴踢了,这路挖了,车怎么走?”
  “你脑袋才让驴踢了,这路就是让驴
  ”和司机争执着的村民也喊了句。
  “哟喝!**……”
  赵三刀火冒三丈,两三年没见有人敢这么说话了,十几个人冲着上前,面对面的站到了坑前,那村民理也不理,看着气势汹汹的来人,操了把铁锨马上防备着了,仨俩人对十几个,毫无惧意。
  “等等……”赵三刀一看,挥手止住了,沿着被堵的地方几十米,有三四十个人,老老少少都没吭声,盯着这边看,这架势看得赵三刀有点心虚,强自镇定地说道:“你们把路挖了,我这煤矿怎么办,这司机们怎么办?”
  “煤矿是你们的,俄们管不着;路是俄们的,俄们村老少爷们修的,你们管不着。想当年这路俄们修了几个月,看看现在被拉煤车弄成啥样了,俄们还没有朝你们要赔偿呢?”那村民估计是村委找了个发言人,说话利索而且阴损。
  “这,这他妈谁想的馊主意,想要钱明说吗?什么不能商量?这……这路挖了,你们怎么办?你们不把自己也憋死了?”赵三刀又气又好笑,居然有人想出这挖路的办法来。话软下来了。
  那村民呲着牙笑了,笑着说:“俄们你担心啥?俄们又没有车,顶多就拉个驴车,俄们村长说咧,以后这路能过驴车就行咧,要这么宽也是浪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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