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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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蝶抖着眼睛,汗淋淋地想说停下。
  但冰雹刚停歇,下一场风暴就来了。
  他贴着额头,鸦羽般的睫毛扑闪,乱了节奏地喊:“蝴蝶……”
  一个无比久违的昵称。自他之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从前每到情动时,他都会这样喊他,带着无比的珍惜。
  曾经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从后背抱着她,一边吻着她的后颈,突然问她:“你见过全世界最漂亮的蝴蝶吗?”
  “那是什么品种的蝴蝶?”
  他轻笑,手指在她的后脖子打转:“就在我的怀里。”
  她被夸得心花怒放,一句在床上本不该深究的情话非要缠着他问:“怎么漂亮呀?难道我还会真长出翅膀不成?”
  他便顺势摸到蝴蝶骨:“早就长出来了。”
  “……隐形的翅膀?”
  她开了个玩笑,他顺势跟着笑,他们背对的姿势让她错过了他眼神里的雾霭。
  这一次,即便夜色浓浓,他的眼神却无比清晰,尤其是面对面的姿势,那些脆弱,迷恋,阴霾,都一清二楚。
  曾经无法宣之于口的东西,都已经明明白白地摊开。他们虽然拥抱得很痛,但抽掉了隐瞒的隔板,零距离当然会痛,骨头挨着骨头,最不堪的部分全暴露在眼下。
  但也好过隔着一层的拥抱,舒服,摸到的全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海绵。
  这层痛觉蔓延到深处,姜蝶在他一声又一声的呢喃里,真的变成了一只蝴蝶,暴风骤雨压过来了,她轻盈不起来,被他的危险气流裹着堕进风眼乐园。
  雨滴打湿隐形的翅膀,全落在蝴蝶骨上,汗涔涔地往下坠,淌成一条河。
  一条他们曾藏在底下接过吻漫过步,这次注定又要让她栽进去第二次的河流。
  *
  姜蝶在接近黎明时醒来。
  身边的人将她抱得很紧,就像孩子抱着人生里第一次收到的礼物,只是这份礼物是限时的,他耍赖地不肯归还,试图用这种方式留下。
  她被圈在这个紧到发汗的怀抱里,昏沉沉地回忆着昨夜黑暗里发生的一切,头蓦然痛起来,是因为宿醉,也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局面。
  其实昨晚他们并没有真的做下去。
  但刹车的人却不是她,而是蒋阎。
  他在最后关头意识到手边根本没套,抵着她的额头咬紧牙关,低喃着:“这简直要杀了我。”
  ……姜蝶懊丧又庆幸地回过神,幸好最后没做下去,不然是真的收不了场。
  总而言之,先跑了再说。
  为了不惊动蒋阎,她小心地挪动身体,和盗贼离开全是红外线的博物馆如出一辙,费了老大劲才得以脱身。
  离开前她看了眼床上,蒋阎仍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只是双手拥抱的地方空了一截。他胳膊上的睡衣甚至还留着她枕下去凹陷的痕迹。
  此刻,那睡衣因为她刚才的挪动,腕子的痕迹往后缩了一寸,露出他很小很小的半截手腕,白得吓人的皮肤上,漏了一点点疤痕出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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