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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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自己活得就像是一个笑话一般,他以为即便自己是残疾,不能替镇北侯府挣来什么功名,但只要他在背后默默地帮助二弟,将来这份荣光,自己也能心安理得地享受。
  可是他错了,将来若真有荣光,只怕都是二弟辛辛苦苦挣来的,和自己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残疾哥哥有什么关系呢?
  但如果二弟没挣来荣光,那肯定是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嫉妒从中作梗了。
  秦宝珠看着此刻脸上带着奇怪笑容的秦泊,心底发颤,嫉妒!嫉妒太可怕了!但是她不敢将这话说出口,只是害怕地蹭到床边,与目前秦夫人紧紧地挨在一起。
  秦夫人此刻已经坚信地认定,是这个残疾的大儿子陷害了自己出色的小儿子。所以看他时,目光里哪里还能有半分作为一个母亲该有的慈爱?反而怨恨地看着他,“你可晓得,当初原来你祖父祖母是不要你的,是要将你淹死的,是我和你父亲苦苦哀求,才让你留了下来!”
  但为了让镇北侯顺利承袭爵位,只得谎称他是庶出,而非嫡出。
  秦泊听到秦夫人这话,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湮灭了。
  目光绝望地看着秦夫人,“我也没求你们我生下来。”
  “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秦宝珠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泊,只觉得此刻的他无比陌生。
  可秦泊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便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间。
  他心里虽是绝望,可也不能不管,她们是自己的至亲。而且父亲不在,他作为这家里现在唯一的一个男人,更不可能倒下,需要撑着等父亲回来。
  母女俩只搂在一处,如今正是六神无主,哪里去管他?
  可秦淮出了这房间,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听着里面的哭声,到底是不忍心,终究还是没走。
  这时候只听见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你爹说的对,他天生带残疾,我们不得已将他做庶子来养,只怕那心底是何等怨恨我们,早叫我留意一些,是我自己糊涂,想着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会看错的,哪里晓得果然叫你爹说了个准,他真真是没安个好心。”
  本就没走的秦泊将这话尽数听了进去,心里最后一根稻草也彻底断了。
  他还指望父亲能分辨是非断清明,没曾想这一开始就将自己排除在家人之外的是父亲。
  他没有继续再留下去,也不晓得往日自己疼爱的妹妹与母亲说着什么,只拖着一瘸一拐的身子,疲惫不堪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这精心打理的院子,脑子里全是母亲和妹妹的那些话来回交替着,他不由得一把将桌上的花瓶打碎。
  没有了归属感,从头至尾他都是个可怜人。
  此刻的他就好似那风中浮萍,好不容易才滋养出来的根须,被至亲之人无情斩断。
  身子顺着桌子慢慢地滑下身,最后坐在地上,身旁破碎的瓷片将他的手指刮出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好似一条肥硕的虫子,争先恐后地从伤口里流出来。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忽然听得钟楼里传来的声音,竟然已是子夜时分了。
  他爬起身来,环顾着四周,却是哪样都不属于他,他好像也不该出现在这里,舔了舔受伤已经凝固的伤口,一瘸一拐出了镇北侯府。
  回头望着那偌大辉煌的府邸,忽觉得自己好似一头丧家之犬一般。
  沿着这熟悉不已的长街一直走,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
  忽然,听得前面传来些说话声,有些熟悉,不由得抬头看去,只见几个歪歪斜斜的人影扶在一起,正是从酒肆里出来。
  京城戌时三刻就宵禁了,这个时候还敢在街上游晃的,除了那些个贵公子们之外,哪个敢?
  但正经的嫡出公子,却也不会这个时候醉醺醺地出现再街上,所以这些人,都是些庶子罢了。
  他们虽是醉了,但看到如此落魄,受伤还有一道血红伤口的秦泊,一时清醒了几分,“哦哟,秦大哥这是作甚?”
  几个人一下围过来,吆五喝六,问七问八,终于叫绝望中的秦泊恢复了些神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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