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皇子的娇软白月光 第1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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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细心。”盛安轻轻叹了一声,又道:“奴才睡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又被殿内的响动吵醒了。可这次的响动去得快极了,奴才刚披衣起身,殿内的响动就停了,叩门再问,也没人答应。”
  “奴才在殿门口等了一会儿,猛地闻到一股子血腥气,觉得不对,连忙撞门进去。之后就看见,就看见七殿下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他回想起那时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奴才那时候怕极了,一路跑到了太医署去请了太医,可太医也说自己不能担保七殿下没事,奴才这才慌了神。等宫门一开就出了宫,去相府请了您来。”
  “后头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棠音秀眉轻蹙:“那你是没看到那凶徒?”
  “是,不然奴才可能也没命见您了。”盛安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自袖袋里寻出一物,双手递给了棠音:“不过奴才在七殿下身边发现了这个。他一直握在手里,奴才与太医花了好大劲才拿出来。”
  棠音下意识地伸手接过。
  盛安递过来的,是一块宫中最常见的腰牌。青铜质地,镶一圈细细的银边,右缘,还浮雕着一朵半开的紫荆花。
  棠音的目光落在那朵不起眼的五瓣紫荆上,眸光重重一颤。
  紫荆花,是东宫徽记。这块腰牌,也是隶属于东宫之人特有的腰牌。
  棠音颤抖着手,慢慢将腰牌给翻了过来。
  腰牌正面上,镂刻着一个有些耳熟的名字——苏吉。
  一时间,一些散碎而凌乱的片段与昨夜里的梦境一同沉沉涌来,浸在游廊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中,渐渐发酵成深不见底的幽暗。
  “昨日你离开后,太子身边的苏吉曾来过长亭宫。”
  “他说,他是来替殿下请未过门的太子妃去承德殿一叙。”
  “他这才与我说,沈姑娘,就是尚未过门的太子妃。”
  或许,早就有人动了心思,只是一直在等待时机。
  真正让他们等无可等的,应当是昨日里,无意在废殿中撞破之事。
  若是那时候,自己能够及时将他拦住,不让他一个人出面将此事扛下,现在他,是不是也就不会生死不知地躺在榻上。
  棠音低垂下长睫,墨玉般的眸子里又渐渐染上潮意。
  正当珠泪又要坠下的时候,盛安用布巾裹了手,将药吊子捧起,对棠音道:“沈姑娘,药熬好了,我给七殿下送去。”
  棠音轻轻抽了口气,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还是我来吧。”
  她以帕子裹了手,将药吊子拿起,又以细纱布滤去了药渣,倒在瓷碗中,浑浊的一碗。
  棠音捧着药碗独自进了内殿,轻轻将帷帐撩起,挂在四角垂落的金钩上。
  李容徽仍旧沉沉睡着,长睫密闭,面色苍白,一双薄唇紧抿着,近乎褪尽了血色。
  “李容徽。”
  棠音端着药碗站在他床前,轻轻唤了一声。
  良久没有回应,殿内冷寂地可以听见风吹过竹篾纸时轻微而细碎的响。
  棠音的长睫垂下,眼底是盈盈的碎光,像是天上将坠未坠的星辰。
  她独自在李容徽的床畔坐下,用小银匙舀了一匙药,放在唇边,轻轻吹到温热,又小心地递到李容徽唇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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