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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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中,时元自大树后猛地转过身,拔出匕首猛地挑落那黑衣人的斗篷!时元一把打掉了黑衣人的面具,手中匕首正要刺上去却是在下一秒愣住了。
  那一瞬间,已死的,毫无温度的时元还是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冷。
  他不受控制地战栗了起来,即便他此刻根本没有知觉,千倍万倍的恐怖还是如同蝼蚁一般啃噬着他千疮百孔的身体!
  黑衣下的那个东西根本不是人。
  哈哈哈?你不去打澹台莲你打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器修之人做上一具尸器可是很麻烦的!
  时元的意识里瞬间闪过两个词:
  器修,偃师。
  只不过寻常偃师是以矿石机械钢铁之类打造神器,而这个位偃师显然走的不是正路,他的法器,是以死人改造的。
  早已风干的骨头架子上,裹着一层像是张刷了桐油的纸。那尸器自己矫正了刚刚被打歪的骨头架子,依旧操着一口京津话讽刺道:
  怎么着,时大夫,您总不能以为,我一直在用真身和你说话吧?
  时元只觉头皮发麻,他后退两步,跌坐在地。
  你离我远点。时元颤声说。
  不是,咱俩现在都是死人怎么?你一个鬼,还能怕鬼不成?那尸奴看着时元说相声般贱贱地道。
  时元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栗,他像个渴求温暖的冷极之人一样抱紧膝盖缩成一团如今河对岸就是曲遥,曲遥离他那么近,他只要冲过河,呼唤那个人的名字,他就能得到温暖
  曲遥曲遥他颤抖着念着那个名字。
  省省力气吧,明儿还得起大早赶路呢。那尸器冷哼道。
  时元拼尽全力起身,转身踉跄着逃开,却在一只脚踏进河水里的时候顿住了。
  晚风将他头上的兜帽掀开,月光此刻清澈而澄明,将那张支离破碎的恐怖的脸映进河水里。那上面狰狞的缝痕与恐怖的创伤一览无余。
  时元颤了颤,终于跪在水中。
  那条河只短短几十尺宽,成年人只要几步便能跨过去。
  可这几步于他而言,却是太长了。
  那是阴界到阳界的距离,或是一生的距离。
  时元跪在水中,紧紧握住那把名为齐眉的匕首。那一瞬间他一把拔出匕首,却是突然悲哀地发现,他已经死了一次了。
  他连自尽都做不到。
  夜风里,身后那具尸器诡异的笑着,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嘲讽。
  朔月的光辉是那样凄惨。
  曲遥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这一夜睡得断断续续浮浮沉沉,梦里似乎重现了好多他历过的曾经。一幕幕如露如电,可转瞬间又消逝的空无一物
  第二日天一放亮,四人便起了个早,赶那剩下的几十里路。因着拎着晃晃实在过于显眼,毕竟一只海鸥突然出现在离海十万八千里的广陵城这实在令人疑惑,于是曲遥便将晃晃寄养在了郊区一家农户里,留了些银子给晃晃买鱼吃,几个人安顿好了晃晃,便继续赶路。
  然而,就在赶路时,四人遇上了个难题。
  那鹤影寒潭虽然是把长剑,可容纳三个人已是最大的极限。一柄剑上根本站不下四个人,故而怎么带上师悯慈一起同行这是个难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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