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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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玉意打量蔺承佑神色,心知方才他起了疑,这倒正中下怀,便将早就写好的一叠纸拿出来,看着绝圣和弃智: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们师兄聊一聊。
  蔺承佑抱怀笑道:“我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当众说。”
  滕玉意抽出第二张:事关尸邪,世子如果不想像上回那样又让尸邪跑掉,不如耐心听我一言。
  蔺承佑抚了抚下巴,发话了:“你们到边上等一会。”
  说着缓步踱近:“说吧,王公子有何见教?”
  滕玉意一笑,指了指第三张纸:世子刚才误以为我是尸邪吧。
  蔺承佑似笑非笑:“是又如何?你鬼鬼祟祟站在此处,我看了起疑心不是正常么。”
  滕玉意:可是绝圣和弃智道长并未起疑,他们骤然看到我,第一反应就是问我为何在此,假如我真是尸邪假扮,等他们反应过来恐怕已经晚了。
  蔺承佑早猜到她会这么说,故意蹙了蹙眉:“这话也对。”
  滕玉意顺理成章翻开下一张:世子可想过,今晚绝圣和弃智离我最近,他们千防万防,唯独想不到尸邪会扮成我,尸邪那般奸猾,早已将我的相貌神态摸透,万一哄过了两位小道长,事败事小,伤人事大。世子确定要冒这个险?
  蔺承佑道:“接下来的话我替你说了吧:为今之计,只能赶快替我解毒,我能说话自辨,也就不怕尸邪假扮我了。”
  滕玉意笑了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尸邪那般奸诈,若世子因为不肯给我解毒再要让尸邪跑了,自己不会觉得扼腕么?
  蔺承佑忽然走近两步,俯身闻了闻滕玉意的肩头。
  滕玉意暗吃一惊,急忙往后一弹:你要做什么?
  这句话可事先没写在纸上,她只能瞪大双眼,把惊怒写在脸上。
  蔺承佑喝了点酒,脸上虽无醉意,黑眸却像寒泉般益发深邃,懒洋洋往后退了一步:“滕娘子喝了那么多龙膏酒,目下满身酒气,尸邪便是像假扮也假扮不了,回头我告诉绝圣和弃智,若是撞见滕娘子,只需闻闻有没有酒气,他们鼻子灵得很,断乎不会出错,没有酒气的那个,必定是尸邪了。”
  滕玉意定了定神,旋即抽出下一张:要真是如此,我何需来找世子,你可知那晚我为何会被尸邪蛊惑?单凭相貌和神态与我阿娘相似,不足以让我中计。
  蔺承佑沉吟,昨晚滕玉意作饵时他就蛰伏在不远处,看她满面泪痕,绝不像是装出来的,可见她当时也迷了心智,后来她突袭尸邪,委实出乎他意料。
  “滕娘子为何会上当?”他隐约有些好奇。
  滕玉意:尸邪并未直接来找我,而是先潜入上房。偷了我阿娘的衣裳,还抹了我阿娘箱箧里的香膏,只因处处细节都吻合,我才不慎上当。世子以为尸邪来时不会做准备?彩凤楼里藏了不少龙膏酒,它想把自己弄得满身酒气,简直易如反掌,偷我的衣裳和毡帽,更是手到擒来。不过嘛,正因为它那晚做得太多,我才知道有些东西是尸邪无法左右的。
  滕玉意说的这些话蔺承佑早就想过了,他故意发问:“它左右不了什么?”
  滕玉意抽出一张纸:它似乎不能及时判断出被蛊惑者身体的异样,比如我明明嗓子哑了两晚了,昨晚在幻境里却能张口说话,我猜它今晚若是存心假扮我,便会吸取上次的教训,扮作无法说话的模样,以此来骗取楼中人的信任,世子倘若不想让众人上当,唯一的法子就是给我解毒。尸邪即便能及时调整气息和外貌,也绝对察觉不了我嗓子已经恢复。
  蔺承佑脸上笑意未减,然而没再接话。
  滕玉意莞尔:我的话说完了,究竟该如何,还请世子自行权衡。
  说着昂首朝台阶边踱了两步,绝圣和弃智往这边一瞧:“说完啦?”
  滕玉意点点头,绝圣和弃智于是跑出来:“师兄?”
  蔺承佑若无其事道:“我去小佛堂查查东明观的异志,你们送王公子回房吧。”
  滕玉意刚下台阶,程伯和霍丘从暗处闪身出来。
  直到回了厢房,蔺承佑都未跟过来。滕玉意本来踌躇满志,突然一点底气都没了,坐下来又等了片刻,蔺承佑仍无消息,她一边拨弄棋子一边想,难道她料错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不打算给她解毒?
  绝圣和弃智在滕玉意房里坐了一会,便回到自己厢房画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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