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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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圣和弃智高兴应了。
  蔺承佑展开条案上的异志,一目十行查找线索,接连找了好几卷,无外乎是金衣公子某年某月在何处出现,一共祸害了多少娘子,僧道如何追袭此妖,以及它是怎样逃遁的。
  此妖喜采阴修炼,被它迷惑的女子无不阴元耗尽而亡,就算侥幸被僧道救下,也会一夜之间衰老成老媪。光是前朝的茂德元年一年,金衣公子就残害了二十来人,由此功力大涨,此后无人能将其降服。
  举凡长安城百年以上的道观,大都有金衣公子的记录,蔺承佑翻找一圈,始终没找到金衣公子与尸邪的渊源,这时候绝圣和弃智贴完符回来了,蔺承佑道:“你们找找这堆,我去那边翻一翻。”
  卷帙摊得到处都是,绝圣和弃智赶忙过来帮忙。
  弃智抱了一堆滚轴在怀里,不小心掉落一卷,俯身捡起来仔细翻找,一无所获,又打开第二卷,目光在上头游移,没找到金衣公子的名号,却意外有别的收获:“咦,这上面居然有师尊的道号。”
  绝圣忙着在灯下翻找,无奈道:“你别犯糊涂啦,这都是百年前的异志录了,里头提到的道家大多仙逝了,师尊哪有那么老。”
  弃智固执道:“可这上面是写的‘清虚子’嘛,绝圣你自己看看。”
  “这也不奇怪,应该是道号撞名了。”绝圣揉揉眼睛,一字一句念道,“‘清虚子道法高妙,擅长书符幻变,为求正道,常养气绝粒,茂德十一年,因捉艳妖身亡,被尊奉为——”
  蔺承佑本来不以为意,突然眸光一动。
  “艳妖”,“茂德十一年”。
  他走近一揽,短短几行字,概括了前朝那位道人的一生,就写在卷帙的角落里,丝毫不起眼。
  “能将一位‘道法高妙’的道长害死,想必不是寻常妖怪,为何这个‘艳妖’别处不见记载?”
  “对哦,凡有大妖临世,道观一定会详加描述,既是茂德年间的妖邪,妖会不会就是指的尸邪?”
  蔺承佑道:“不可能。尸邪名叫丰阿宝,茂德十四年才死,化作尸邪是十年后的事了,首先年头对不上。其次尸邪非妖非魔,既是道家正统的异志录,怎会把尸邪妄称为‘妖’?所以这艳妖定是指的别的妖物。”
  “艳妖、艳妖。”弃智琢磨,“应该是女妖的名字吧。”
  “我看未必,以皮相惑人者,概可称为艳妖。”蔺承佑来回踱了两步,“茂德年间曾出来为祸人间的艳妖,方才不就提到一个么。”
  “金衣公子?”
  “前朝那位道长擅长书符幻变,不会坐以待毙,如果这里的‘艳妖’真是金衣公子,它害死道长时自己免不了受伤,难怪茂德十一年之后少有它的记载。”
  蔺承佑沿着那行记录往上找,原来是一家叫玄阳观的道观,这位前朝的“清虚子”道长,正是该观第六位住持。
  “可能这便是关键了。”他眼里浮现一点笑意,“仔细翻一翻,说不定能借此捋清金衣公子和尸邪的真正关系,我去小佛堂了找找玄阳观的异志录,你们留在房中,记得我方才说的话,切莫出岔子。”
  “师兄放心。”
  ***
  滕玉意喝了碗解酒汤,自觉嗓子又比先前见好,心里益发高兴,待要掩门盥洗,就听外头霍丘喝道:“什么人?”
  滕玉意竖起耳朵:“怎么了?”
  “无事。有个婢女过来送汤,小人多问了几句。”
  “什么样的婢女?”
  “自称来给葛巾娘子送巾栉,模样黑黑的,有些粗手大脚,葛巾娘子似乎呵斥过这婢女,记得名字叫青芝。”
  滕玉意想起青芝那对着葛巾房门撇嘴的轻蔑表情,心中一动:“她方才说了什么?”
  “像是被小人吓了一跳,但模样很沉稳,说话不紧不慢的,送了东西就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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