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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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因为一串玄音铃已经牵扯不清了,万一蔺承佑误以为她觊觎他……
  再说就算他最后相信了她的说法,浴汤是何等私密之物,把浴汤交给一个不大相熟的女子,任谁都会觉得羞耻、尴尬、恼怒吧……
  倘或绝胜和弃智不小心知道了,她还要不要在他们前做人?因此非但不能公然向蔺承佑讨要,还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
  蔺承佑到水潭边又绞了一遍帕子回来,狐疑打量她:“你在想什么?”
  滕玉意笑眯眯道:“出来有点久了,我担心表姐寻我。”
  蔺承佑等滕玉意将药水全数擦干,便屈起两指,低声念了一遍咒。
  铃铛转眼就澄亮起来,映得滕玉意细白的腕子愈发莹透。
  蔺承佑想起怀里的那块应铃石,滕玉意再倒霉也没有接连撞见邪祟的道理,这东西暂时放在自己身上,倒也不必担心晚间吵闹。
  “好了。你沿着来路走吧,会有人领你出去的。”
  “嗯。”滕玉意冲蔺承佑点点头,走了两步似是才想起手上的苇饵,忙又回过身,“这个忘还给世子了。”
  不料脚下一绊,身子径直朝蔺承佑摔去,她大惊失色,拼死护住手上的那瓶苇饵,结果因为太用力从袖中甩出一个拳头大的小东西,恰巧撞到了蔺承佑腿上。
  那是一囊胭脂色的汁水,即便蔺承佑躲闪得够及时,依旧溅了满身。
  两人都愣住了,蔺承佑低头看着狼狈的衣裳,默了好一晌,抖了抖衣袖上的汁水,淡淡道:“滕娘子这几日没怎么练功夫吧,身手还是这么糟糕。”
  滕玉意头一回因为暗算蔺承佑心感愧疚,可谁叫小涯急等着浴汤呢,她把手中完好无损的苇饵递给蔺承佑,懊恼地踢了踢脚下的尖石:“被这石头绊了一下……世子,实在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
  “罢了。”蔺承佑没好气地说,其实他本可以躲开,正因为看见脚下的那些尖石才犹豫了,滕玉意下盘功夫够稳或许不至于摔倒,但一旦摔到地上,这些尖石可够她受的了。
  他一言不发把苇饵塞入怀中,意外闻见空气里的甜甜酒香。
  他嗅了嗅,面色益发难看:“别告诉我这是蒲桃酒……”
  滕玉意赧然点头:“世子这衣裳恐怕……”
  这酒又甜又黏,光换衣裳可不够,要是不尽快把浸透到肌肤上的残酒洗了,不论换多少件新衣裳都会黏乎乎的。
  蔺承佑笑了:“滕玉意,真有你的。随身带毒药暗器也就算了,居然还随身带蒲桃酒。”
  他瞪她一眼,迈步就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滕玉意愧疚地目送他离去,侥幸这次没让蔺承佑起疑心,但再来一次她可就不敢担保了,心里只盼着绍棠一次就得手,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
  过不一会方才那位宫女再次出现,领着滕玉意沿来时的路走了。
  到了花圃前,各府的郎君和娘子早已坐满了茵席。
  蔺承佑安排得天衣无缝,滕玉意刚走过去,阿芝郡主就从另一侧走来,两人几乎同时出现,活像约好一起似的。
  杜庭兰生恐蔺承佑又假借阿芝郡主的名头为难滕玉意,原本一直等在原地,后来绍棠过来告诉她说玉表姐另有安排,让杜庭兰先回到席上等。杜庭兰惴惴地入了席,心里却不曾踏实过,这刻见滕玉意出现,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席上已经非常热闹了,有几个席位却空着,像是在等什么人,打听才知道,有几位外地节度使的女眷因为刚到长安,目前还在赶来御宿川的路上,要等这些人来了,才会正式开筵。
  滕玉意一边与表姐闲聊,一边朝来路张望。
  没多久绍棠果然来了,不去男席,反而径直走到滕玉意和杜庭兰身边坐下,众人也不以为意,一来杜绍棠年纪尚小,二来都知道他是二人的弟弟。
  杜绍棠的手微微发抖,悄悄将一个竹筒样的物事递给滕玉意,庆幸且紧张地说:“玉表姐的安排万无一失,端福的身手更是了得,东西顺利取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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