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春物撩人(10)初试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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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几日,卫小春忽然想明白了,起因是她偶尔听到几个小太监在廊下闲聊。
  有个问:“哎你说,那小春子长得也一般啊,咱干爹怎么就看上了他……”
  “别嚼干爹的舌根!”另一个是个谨慎的,多一句带观点的话都不爱多说。
  “不是嚼舌根,全厂的人都知道,那小春儿就是咱干爹上的心头肉……小时候也罢了,心疼他是个无父无母的,这越大还越过分了……据说这几日,小春儿总在干爹处过夜……”
  “干爹不一直只领了小春儿睡?”
  “啧啧,就你个木头疙瘩,看不出来,干爹多宠小春儿?他们都说他俩搞……那事儿。”
  对面那人冷笑:“怎么搞?”
  “你说怎么搞?干爹从来不宫检,谁知道这么多年是不是那物又长出来了。”
  “呵呵,长出来又如何?你是吃醋还是怎地,咱干爹的鸡巴没捅了你屁眼你难受?”
  忽然一个细小的声音:“都小点声儿,不要命了,敢在东厂胡咧咧?”
  于是,四处安静了,无人再言语。
  不知是谁,又嘀咕一句:“那小春子长得也不像个正经太监,手小脚小,细皮嫩肉,像个女的,这要是咱干爹还有那物,不好说都干了那事……”
  卫小春这墙根听得心下一跳,又恍惚想起那晚的手感来,加上先前在敬事房的受教,脑中跟炸开一般,焦灼兴奋又带着点紧张。
  可是又疑惑了,干爹不是说他做不来一些事吗?
  正想找干爹质问,才想起,卫琨好像是前往硕颐园站值了,已没回来了好几日,他那腿伤没好利索,还要如此折腾,她不免记挂。
  回去她托东厂的番子送一帕子过去,临了傍晚番子才顺回来一句话——督公请小春公公务必留守东厂,切勿过虑。
  不上值,又没什么差事,时辰多难打发,小春是闲不住的人,便帮着底下小太监的做些小活,买个料做个饭,填个水跑个腿儿。
  那一日,她又出东厂买东西,走到一半,便见迎面来了一人,此人看着眼熟,她临近了才发现那人正是东宫叁殿里的常贵!
  卫小春想掉头换个方向就走,这厢还没抬脚,就听后面常贵尖锐的声音:“这不小春公公吗?”
  卫小春也躲不掉了,只得转身迎笑:“常公公,您大安!”
  常贵踱步至面前,卫小春这才看他捧着个烟袋锅子,不觉好奇:“咦,这是给东宫殿下送去的吗?”
  “英人新贡的白玉底儿青铜嘴儿,正要往库房走一趟,刚殿下却传我回东宫,我这一时也着忙了……”
  卫小春皱眉,没等说,那常贵便往前一步,把烟袋锅子递到她手上:“春公公,帮着跑一趟吧,你看这夏日炎炎,您怎地忍心见我东西两头跑,再说这会子,连个这狗崽子都偷懒去了……。
  卫小春不大喜欢这个常贵,觉得这人势利眼得紧,但又不好推脱,太监记仇,尤其这种混了年头有地位的老太监,得罪不起。她想,反正只是去趟库房,不远点儿的地方。
  于是领命应承,接过烟袋,往了西侧库房走。
  从此处的长廊绕到那西侧库房,须经一处小花园,现值夏日,百花齐放,争奇斗艳,本废弃的小花园此时也扑棱棱地开了一树海棠红,一树杏子黄,一树粉凤仙,底下全是郁郁葱葱的长草百碧,小春平日很少经过此处,竟一时被这色艳花香吸引得慢了脚步。
  行至花丛深处,忽听有人低唱——奴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为何腰盘黄绦,身穿直缀?
  似远又近,这一声声,悠悠慢,听得卫小春心霍霍地跳,似是正中她心事。
  再扒开层迭树枝绿叶,那人就半卧在石椅中纳凉,乌发垂长披散如瀑,衣襟散开,丝绸长褂铺了满石头,上面又漫了粉盈盈的花瓣,呼吸吟唱中,那脸白净颓病,唇也毫无血色,却生出别样的风韵,竟在这百物生机里如仙下凡,亦或倦怠浪迹红尘,如行如歌,飘散自如。
  卫小春看呆了,等那人缓缓抬起眼皮看她时,她竟一点不惊觉,似乎那人有了某种魔力,伸过手来对她说:“小春,你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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