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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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毓蹲在院子里,也不知他们在外头说什么。她正撅着屁股努力保持平衡,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蹶木盆里去。透过头发缝看徐宴跟那人说话,苏毓发现这药膏贼难糊。糊半天那点头发缠缠绵绵地黏在一起,又恶心又脏。但是没办法,为了美丽,她就都可以。
  天塌下来都阻挡不了她护发!苏毓低下头,十分倔强地往脑袋上糊药膏。
  送走了寻人的一行人,徐宴推门进来。
  看天快下雪了。这会儿晾也不好,他将盆往屋里端。
  父亲在的时候,徐乘风出奇的乖巧。说来这孩子的皮相是真的生得好,估计随了父亲。小小一只蹲在雪地里,人比雪还白。头发乌黑如墨锻,小嘴儿红似樱桃,粗布袄子也藏不住的漂亮。他此时蹲在苏毓的身边,蹙着眉头看苏毓将那一团一团的糊糊抹在头上。
  “你在干什么?”小孩儿很倔强,至今不愿喊苏毓娘。
  苏毓:“洗头。”
  “这东西能洗头吗?”徐乘风眉心拧得打结,他缩着手往后退几步,生怕溅到身上,“越洗越脏。”
  苏毓又想翻白眼了。这小屁孩儿就不能张口,一张口,她就想打死他。
  刚想让他走开,徐宴搓着手就从屋里出来。
  苏毓抬了下头,从发缝里就看到了徐宴的一双手。不得不说,这人是真的长得太不合理了。这一双手,虽有些红,但仿佛白玉雕成一般完美。手指细长,指甲饱满透着粉。骨节修长且骨质均匀,干净白皙,没有一点瑕疵。
  这般虚虚地拢在一起,莫名有种欲到骨子里的感觉。苏毓看着,眼睛都忘了移开。
  徐宴不知她在看自己的手,搓了搓僵硬的手指便放下来:“这是又在做什么?”
  “……”父子俩问了一样的问题。
  苏毓没兴趣回答,问起了其他:“外头刚才来的人是谁?”
  徐宴自小到大这性子颇有些内敛,一般情况下,遇着事儿,只要不问,他甚少与旁人说。往日在徐家,毓丫是个锯嘴葫芦,轻易不开口。徐宴也就养成了除非事关毓丫,否则万事不与毓丫说的习惯。不过这会儿苏毓问起了,徐宴楞了一下,便也张口说了。
  苏毓有些唏嘘,没想到古代也有失孤家庭千里寻亲的:“昨日我去镇上也遇到了。听说家中长辈重病,就等着见这孩子最后一面。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找到这里来。”
  徐宴对旁人的事没做评论,点点头:“总得费些功夫的。”
  感叹完别人的事儿,苏毓斜眼看他。
  见徐宴似乎是没事儿了,她这见不得徐宴歇着的心又跳动了起来。
  于是她岔开腿,屁股挨着小马扎直起腰,张口就理直气壮地指使他去干点儿别的活儿:“我昨儿买的那个猪骨头,还有那些下水。你若是无事,可帮着洗一洗。”这眼瞧着就到饭点了。
  猪骨头炖汤,至少得一个时辰才鲜。那些下水清洗麻烦,也颇耗时辰。不指望徐宴做菜,苏毓觉得,他洗一下东西倒是可以的。
  其实也不是不指望,而是能力所限。徐宴目前的水平,也就止步于烧热水和煮熟稀饭吧。她虽然想偷懒,但也受不了一天三餐吃稀饭。
  徐宴眼皮一跳,垂眸看着苏毓。
  苏毓挑眉:“不能洗?”
  ……这倒也不是。正巧这几日徐宴打算歇一歇,确实是闲着。
  蹲下身盯着苏毓脑门看了一会儿,眼睁睁看苏毓脑袋上糊糊从头发滑到脸上,整张脸面目全非。徐宴没忍住嘴角抽搐,掩着嘴轻轻笑了一下,转头便去了。
  苏毓:“???”笑屁?
  徐宴的背影消失在灶房门里,苏毓哼了一声仰头靠着门槛,面无表情地等面膜干。
  昨日那些下水,苏毓早做过处理。此时只需再仔细搓洗便能直接下锅。苏毓已经很久没吃荤腥了,这会儿满脑子卤大肠,爆炒猪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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