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半世浮萍随逝水(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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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不了遏制地,佐助跟着鼬跑出了大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哥哥:冷酷、强势、杀伐果决。在他的记忆中,鼬总是谦和温雅而彬彬有礼的。
  佐助一时茫然,竟分不清哪个鼬,才是他敬爱憧憬的那个兄长。
  鼬没机会挣扎着爬起的三人,依旧用着那种仿佛参透世事的、嘲讽而怜悯的语气道:“对组织如此执着,对一族如此执着,对名誉如此痴迷,那将会限制自己的潜能,成为阻碍自己器量增长的负面因素,并且对未曾见过的事物产生恐惧与憎恨……
  “真是愚蠢至极!”
  他的声音似金石掷地,重重地砸在人的心头,轻而易举地突破那层肤浅、卑劣而虚伪的心防,让难以启齿的自私与狭隘血淋淋地曝光于人前。
  “够了!鼬!”富岳的怒喝骤然响起。
  鼬转目斜睨着父亲,血眸勾玉,格外慑人。他一语不发,煞气不减。
  “究竟是怎么回事?”富岳从现场的状况很容易就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他皱着眉头,询问着这个曾经他引以为傲、一向放心的长子,“鼬,你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我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为了更加接近巅峰。”
  鼬反手一扬,一把苦无脱手而出,正正钉入后墙的团扇家纹。
  富岳顺着苦无的去势望去,见族徽上遍布裂痕,以苦无为中心,龟裂扩散开去,延伸至墙角的各端。那破碎的痕迹,恰似那反目成仇的至亲,从此两歧遂分,渐行渐远;殊途异路只能各奔羁旅、各由天命。
  富岳忽觉心底透凉,又听鼬声音透着寒冷的恨意,说道:“我的「器量」,已经对这个平庸的家族彻底绝望了。因为你们舍本逐末地执着于渺小之物,所以才会忽略真正重要的东西。
  “真正的变化是无法被规则所制约,被预感和想象所局限的。”
  “你太狂妄了!”其中一人对富岳道,“队长,下令逮捕他吧!”
  富岳没有说话。第一次,他在父亲与族长这二重身份之间挣扎得如此剧烈。
  而鼬却毫无惧色,一如既往地与几人对峙着。
  佐助呆呆地立在门边,这样反常的鼬让他觉得陌生无比。
  他不懂,不懂哥哥做出的异常过激的反应,不懂哥哥说的那些含沙射影的深奥话语。可他知道,如果鼬再这么一意孤行下去,警务部的人一定不会善了。
  就算爸爸也护不了他!
  “哥哥!快停手!!”
  一种莫名的勇气在心中膨胀,佐助跨前一步,猛地出声吼道。
  鼬跨前的脚步忽地一顿,似猛然从急怒中醒神一般,而后硬生生地跪了下来,双膝撞地,伏首认错:“对不起……刚才是我失言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杀止水……”
  鼬的姿态低微态度诚恳。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富岳无论如何都会袒护一二。有族长的威严压着,警务部的人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富岳见冲突总算妥善处理完毕,长吁了一口气,只对鼬说了一声“你也进来吧”便转身回了屋子。
  鼬却没有动弹,他微微抬首,回眸看向富岳的背影,目光无情而冷锐。他写轮眼中的三枚勾玉忽地旋开,首尾相连成弯曲的三角,破开他眸中的血光。
  佐助对上他骇人的目光猛地一怔,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小步,却不想后背撞上了什么。
  “风岚?”
  他转头,见待在屋子里养病的风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这情景又被她看去了多少。只见她双手扒着门框,似躲在门后小心翼翼地往外观望。而她的眼神却看不出半点的怯意,反而带上了某种凶戾而刻骨的毒恨。原本清亮的紫眸隐在暗处,恍惚看去,竟似被一层不祥的血雾氤氲,仿若潜伏于幽夜伺机而动的野兽,随时都可能扑出去与猎物搏命撕咬,让人不寒而栗。
  佐助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手死死地掐着门框,指甲在木质门框上抠出了半月的刻痕。风岚觉得有一口沉默而屈辱的恶气闷在心口,发不出又咽不下,堵得人几乎要丧失理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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