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强大的代价2(2)(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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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炽结」刀刃极长,若这一刀落下,鼬和风岚必然会被捅了个对穿。
  鼬被她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给震住了,随后,一种不可遏制的愤怒直冲脑门:不过练习而已,至于她豁出命去取胜吗?
  架在风岚颈上的刀横扫而出,及时地拨开了自-残的刀刃,鼬手腕一旋,太刀刀柄准确无误地击打在风岚手上的穴位上。风岚手一软,薙刀瞬间飞出,落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鼬仍不放心,另一只手也顺便缴掉了她的太刀,才拽着她的手腕,把人转了一圈,正对着自己,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狂风吹得枯黄的秋草东歪西倒,胡乱起了一片连绵的波纹。他们的发随风招摇,飘扬欲飞。
  风岚拉开飞散满脸的发丝,「噗呲」笑出了声。
  她的笑映在衰败的草色中异常松快而无谓,似暖金的晨光,为秋的颓败注入一抹鲜亮的活力。
  她见鼬还是冷着脸瞧着自己,忙讨好地解释道:“哥哥放心啦,在我身后的是你,所以我的薙刀是绝对不会落下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他,她就会毫无负担地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了?
  鼬只觉得无名火直往上冒。
  他厉声骂道:“止水给你「炽结」,不是让你跟敌人同归于尽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以后不许再用了!”
  风岚被鼬骂得缩了缩脖子,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眶红了又红,却始终没掉下泪来。她努了努嘴,垂着眼儿,小小声地嘟囔着:“我只是想,如果,劫持住我的,是那个人的话……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他垫背、也要为止水哥哥报仇……”
  鼬心中一动,蓦地感到一种无力的哀凉与愧疚。
  最不应该被牵扯进来的人,却陷得最深。
  这本应是风岚最无忧无虑的年纪,而她却早早被卷入了残酷的忍者世界中,面对最血腥黑暗的阴谋与倾轧。
  她该有属于这个年龄独有的快乐和烦恼:和小伙伴们嬉戏玩闹,担忧着每次考试的成绩,默默地喜欢着某个优秀的男生却不知如何开口……而今,她却要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暗中偷习杀人的技艺。
  成长从来容不下天真,自我亦是成熟的牺牲。
  诚然,在外人、甚至是家人面前,风岚跟往常相比没有多少区别,一样的调皮娇气,一样的作天作地。她自始至终都是宇智波族长家的、被宠坏的大小姐,只是曾经,为止水的死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
  仅此而已。
  对此,大人们并没有多少疑虑。
  毕竟,孩子们都是健忘的。谁对他们好、谁待他们如珠似宝,那些欢喜与感恩总是维持不了多久就被抛诸脑后。有太多新奇的事物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对未知世界的好奇,足以让他们忘却曾经相濡以沫、而渐行渐远的人们。喜新厌旧、弃旧迎新,没有人会比他们做的更加轻易而绝情。
  这样单纯而直率的凉薄,却让人心灰意冷。
  但是,鼬知道,风岚不是这样的。
  止水逝去后的日子,他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每一天都变换着新的方式,将他的肺腑熬煎。他仍记得,在许多个无眠寂寥的深夜,晚归疲惫的他,常常无意识地游荡至那人去楼空的荒弃大宅中。他试图从这个熟悉的地方摸索到过往的蛛丝马迹,似乎追寻着这些轨迹,他的挚友与导师就能给他些许的宽慰与指引。
  而时常,他都会在止水的故居中,邂逅另一个徘徊在往事中幽灵。
  小小的风岚抱着「炽结」领着大乌,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屋脊上,无论阴晴与圆缺,她都这么孤孤单单地坐着。
  止水是横在她心口的一道疤,那里曾天塌地陷烈火焚寂。如今的血止了、伤好了,可那处创口却再也恢复不了鲜活的生机,徒留灰白的死肉。而她却守着那零珠断璧的过往敝帚自珍,任自己在脓疮中腐败溃烂。
  悲伤,怨恨,茫然,不解、无助……种种复杂而阴暗的情绪纠缠撕裂着她的灵魂,诱惑拉扯着她堕落疯狂。仿佛她不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房顶上,而是单脚独立于峭壁边缘,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那与白日里截然不同两面,鼬懂得,她在尽心竭力地出演曾经那个快乐无忧的自己。
  看着这样的她,鼬很想伸手将她拉住。可是,他不敢。他不知道,自己给她的是绝望中的救赎,还是彻底的毁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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