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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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的一声,康子晋将手中棋子弹入棋盅。
  他噙着笑,一语双关地调侃道:“致弟棋艺精进如斯,莫不是这段时间卧病在府中,潜心研究过这布局之道?”
  梁致则正色道:“今日来,是想与表兄说几句话,说几句肺腑之言,还望表兄认真考虑。”
  康子晋半笑不笑地,态度并非特别正经,他笑言:“致弟但说无妨。”
  梁致攥起手来,面容恳切:“我欲理事,想请表兄助我。”
  他感悟颇多:“这许多年来,我一直浑浑噩噩地,活在母后的阴影中,听她指使、受她操纵,从前,我只知一味依从母后,我固然想护着她、护着皇姐,可我却不知,要护住我想护住的人,必然得自己强大起来,掌控一切,与人斗、与天斗。”
  “——母后她识人不慧,颇有些、有些大愚不灵,才会受臣子所挟,造成今日这般局面。”
  “——况七皇弟回宫后,父皇便对他多有偏心…”
  说起此事,梁致眉间难掩落寞。
  父皇虽与母后情份日渐淡漠,但曾经也是对他百般疼爱,甚至亲自提点过他为君之道,教他如何驭吏治世,告知他何为海晏河清,天下安顺。
  可自打七皇弟回宫,且母后被指,有戕害七皇弟生母之嫌后,父皇对他,也冷淡了许多。
  尤其是有了七皇弟的对照,他明显能感觉到,父皇对他,再没了从前的期翼与关怀…
  康子晋摒声听了这一大段后,眉宇含笑地审视着梁致:“致弟为何突然这般感悟?”
  梁致面容哀怆,又似有剜心之痛在体内冲激,他颤声道:“表兄,我昨日见了月儿,我、我委实放不下她,若让我看着她另择婿而嫁,我极有可能…会疯魔。”
  听他说罢,康子晋的声音冷了下来:“所以,致弟是为了女子,才生出这许多感悟来?”
  梁致沉思片刻,郑重答道:“不止是为了月儿,身为皇家子弟,本就该争、该斗,若一味触事面墙、或任人摆布,日后会是何等下场,我亦心中有数,若不想任人宰割,我需要做的,是舵舟之士。”
  约莫有近一盏茶的时间,康子晋都没有说话。
  就在空气险些僵凝到化不开的时候,府外传来马儿的高声嘶鸣,以及下人惊慌的叫声。
  康子晋心内莫名失重般跳了下,他走到支摘窗边,扬声问道:“何事吵闹?”
  几息后,栖桐的声音传了上来:“主子,是那岳小姐坠马了。”
  就在梁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康子晋竟一弯身,就势从支摘窗口跃了下去,且稳稳当当落了地,再疾风一般出了居院。
  博安府门口,祝金旋身上马,他竭力拉住缰绳,愣是把马调了个向,那健壮的马蹄才没有踏到岳清嘉身上。
  康宛妙吓得眉毛高耸,急忙就要去把躺在地上的岳清嘉给拉起来。
  岳清嘉脸色痛得发白,她伸出左手,去制止康宛妙:“别、别拉我,我好像动不了。”
  康宛妙紧张地蹲了下去:“你没事罢?你别吓我。”
  岳清嘉哭丧着脸,大嚎起来:“完蛋了,我可能是瘫痪了,还是半身不遂?我这右手也好像骨折了,神呐,我是不是下半辈子吃喝拉撒都要在床上了?天呐多洗爹,我为什么这么惨!”
  康宛妙本来就慌得不行,这下见她嚎得大声,便也极度无措起来,猛女落泪:“是啊你好惨,怎么办?都怪我…”
  康子晋赶到时,见到的,就是二女几乎抱头痛哭的场面。
  见了康子晋,康宛妙如遇救兵:“兄长你来了,你快瞧瞧,她是不是瘫了?”
  康子晋阴沉着脸,剜了康宛妙一眼:“闭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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