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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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背倚着车门,仿佛在避讳她的问题,“没谁。时间一长,总有人会这么想。”
  “让江流跟来是我的主意,我为他负责,理所应当。”观亭月收拾好打翻的包袱,“放心,这事情你更占理,旁人挑不到你的刺儿。”
  “你……”
  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燕山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此一举,扭过头去。“你要这么爱住车里,就继续住吧。”
  他下了车辕,“话说在前,如果身体熬坏了,我可不会停下来等你。”
  她听了这一句好凶狠的“威胁”,不以为意地皱鼻子挑挑眉,仍抱着薄毯翻阅旧信件。
  碎草上的脚步喧腾片刻,归于平静。
  过了没一会儿,呼啸的疾风猛然从门外袭来,车帘随之荡漾,观亭月抄手一攥,竟接到一床厚实的棉被。
  她将被衾拿在眼底下,略带意外地看了少顷,才抬眸望向窗外——对方早已经走了,黑夜里什么也没有。
  *
  萧索的秋雨终于在后半夜如期而至,雨势并不瓢泼,却绵绵密密的,透着股黏糊劲儿,直到翌日天亮依然没停。
  众人只好都待在车内,白上青话痨成瘾,原还想沿途讲讲川中的风土人情,说说光怪陆离的野史趣闻,这下全无用武之地,便对着雾蒙蒙的山景兴叹一番,放下帘子。
  而另一边,四名亲卫身披蓑衣打马开道。
  好在临行时特地挑选了最宽敞的平头车,观亭月三个人坐于其中还不算拥挤。
  江流年轻嗜睡,在旁侧靠窗酣眠,微凉的雨天尤其使人困顿,连燕山亦微垂着头闭目养神,唯有观亭月,夜里睡不好白天还不见疲态,正拎刀刻木雕。
  她那柄小刀异常锋利,平时是挂在腰上的,乍一看会以为是饰品。
  颠簸的轱辘声里,利刃划在木头上,一刀又一刀,不骄不躁,平稳且有韵律,听久了居然会感到出奇和谐。
  燕山轻撩开一只眼皮。
  木雕刻的大概是个什么动物,在她手中尚未成型,可隐约已有精雕细琢的味道了。
  他懒洋洋地开口:“几时多了这个爱好,以前也没看你雕木头。”
  观亭月并未抬头,吹去木块间残留的细屑,“以前也不见你这么有钱啊。”
  总感觉她是在讽刺昨夜的事,燕山刚准备反驳几句,车外的马匹忽然发出清唳的一声嘶鸣,毫无征兆地刹住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打起各自方向的车帘——雨不知几时止住的,前方几丈之外的草丛间,此刻竟围着一大群人。
  因这时段连太阳都没露脸,官道上的行人委实零星,乍然出现如此数量,的确比较扎眼。
  燕山身边的随侍不必吩咐,已一马当先跑去打探情况,不一会儿就小跑回来。
  燕山:“什么事?”
  小将士恭敬地回禀:“公子,河岸上发现了几个横死之人,百姓们全在瞧热闹。”
  瘫在马车上昏昏欲睡的江流骤然来了精神,从窗中探出头:“死人?”
  “是被杀的吗?”
  观亭月把他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脑袋摁回去,“死了多少,官差来了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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