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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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活下去,有错吗?!”
  ——“奕末时各省各地跑了多少兵,难道只是因为我们怯阵,就要这样陷害我们吗!”
  “但我毕竟是骗了他们。”她微微感慨,“在那之中有许多人,或许仅是一时受人蛊惑,而我却没有给他们一个辩解的机会。”
  因此,尽管她从不悔恨当初的选择,可心中终归是有一些亏欠。
  “这并非是什么光彩之事,故而大战结束后,我只对外人声称是他们自告奋勇慷慨赴死,至少在名声上,给大家都讨到一点颜面。”
  燕山颔了颔首,“立下如此功勋,其后人想来也能有一笔不小的抚恤。于情于理,你都已经做得很好了。换做是我,不见得比你周全到哪里去。”
  观亭月转过头,轻轻望着他,她不是没听出燕山在安慰自己。
  每一句都谨慎得恰到好处,表面上漫不经心,实际却字斟句酌,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
  不知为何,总感觉情绪好像没有先前那么沉重了。纵然满城都是滔天的骂声,居然也能够不由自主地一笑。
  “可我用的手段的确卑劣,是不应当受到这么多追崇的……他会如此愤怒,某种程度上来讲,我能理解。”
  天地有万古,此身不再得。
  贪生怕死并不可耻,试问谁不想苟活着呢。
  她虽不赞同,不过尊重。
  燕山心头莫名“咯噔”一下。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明白了几日前观亭月那句话的含义——
  “这许多年来,死在我手中的和因我而死的,早就不止那些了,燕山……”
  他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当时的口不择言有多冒失。
  难怪。
  难怪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稀疏的微风将断断续续的抽泣与零落的枯叶一并卷上了天。
  悲恨如果有实质,或许就和这经久不散的毒瘴一样,厚重又深沉,势要同所有人,不死不休吧。
  观亭月抬起手,接住正好落下来的一片叶子,若有所思地低喃,“不过。”
  “他说得也不错。我以往做事是挺不择手段的……而今也不见得改进了多少。”
  她顿了片刻,似乎透过枯黄的草木回忆起了什么,语焉不详地问,“那个时候……你应该很恨我吧。”
  “当年这么对你。”
  燕山脑子里的某根弦岌岌可危地猛然一颤。
  万万没想到观亭月会猝不及防地提起那件事情,一时间,无数难以言说的心绪汹涌地上来。
  竟不知痛楚和惊愕哪一样更多些。
  他紧咬着牙关,只觉双目无故有些发热,半晌才喑哑道:“你想听实话吗?”
  观亭月并未留意到他的变化,“嗯,你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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