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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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从此在安南王那里欠下了一个人情。
  说得再直白点,就是落下把柄。恐怕以后对方若有什么难处,他便无法置身事外了。
  观亭月不动声色地缄默着。
  床上的青年眉头紧皱, 许是觉得身体不适,他烦躁地侧过来,面向她这边。
  疏朗的面容有轻愁几许,淡淡的酡红格外明显。
  观亭月安静地看了一阵,拿手背贴上燕山脸颊,轻轻蹭了蹭,后者的体温仍旧些微带烫。
  他在睡梦里似乎察觉到什么,饶是闭着眼也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手,放入自己怀中。
  “……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李邺发现她不说话,怕吓着小姑娘,欲盖弥彰地找补,“官场嘛,不都是你来我往的关系么?谁手里没几个短处?很常见的。”
  她没能把手抽走,正好仆役端来铜盆热巾,于是就着热汤仔细地给燕山擦拭。
  “李将军是怎么认识燕山的?”
  观亭月冷不丁地发问。
  对方怔了一怔,旋即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笑,“这要说起来,话就太长了。”
  他十指交叠地思索片刻,“观姑娘应该还记得,观老将军当年是因何而死的吧?”
  观亭月握着面巾的手猝然一滞。
  某一瞬间,她的神情冷凝得十分可怕,刀锋般寒光外露,但那样的失态也仅仅只在一瞬,片晌她便调整过来,仍低头拧干巾子。
  “当然记得。”
  “先考是战死的。”
  李邺冷冷地逼问:“他真的是战死的吗?”
  观亭月秀眉一动,终于不满地抬眼看他,“李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嚯,别误会。”后者瞧出她神色不善,立即识相地放松了态度,“我没有要揭你们家伤疤的打算。”
  “只是,要说燕山的过往,就不得不重提观老将军的旧事。”
  李邺平心静气地坐在对面,望着她的双眸里满是长辈看待小辈的温和,“小姑娘。”
  “我知道你们——以及许多人,对外宣称观林海与北部元兵交战,死于襄阳城郊。”
  他字字和缓,语气堪称温柔,“昔年,他作为援军抵达襄阳南门,谁知守军的城门一夜未开……以致观氏一族腹背受敌。”
  “你父亲是被乱箭射死的,对吗?”
  观亭月的五指猛然收紧,几乎掐入了燕山手背。
  许久她才看清自己掐的是什么,慌张而无措地松开。
  “我……”
  刚刚开口,李邺厚实的手掌就落在了她肩膀之上。
  怜惜且宽容地喟叹道:“七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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