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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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就好。”肖错苍白的脸也有了血色,就算断了一只手,站姿仍如青柏似的笔挺端正。
  等看清白端驮着的苏涔,师姐抬手就是一掌:“要不是他,阿错的手也不会被海兽咬断!”
  我慌忙挡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对,他不是人,他就是头牲口,连我都唾弃他。”扬手给苏涔一耳光,动作稳准狠。
  师姐眉头一挑,让我把话说完。
  “师姐消消气,要是把他杀了,海兽就真没人管了,到时候更会作乱。我知道肖将军的手是苏涔伤的,我代他赔血道歉,保准你们身体倍儿棒,能恩爱百年。”抬起思尔剑朝指尖比划着,心里都在骂自己多管闲事,但还是忍痛割了血给肖错。
  凤血种脉到底是世间追求的良药,肖错服下的片刻脸色就好些了。
  效果之神奇渐渐冲淡心里的委屈,仔细想了想,原本凤血种脉也没立竿见影的奇效,好像是随着功法的增强而显露的,更何况这次因祸得福,不但融合了两个转世之身,而且功法突破了第九重,达到了“晗光入体,影随心动”。
  也就是“身不缚影”的归元期。
  正感念归元期带来的无穷力量,初拂丢下马车朝我跑来:“滕少哎!”
  我敞开怀抱,等他撞进来,不得不说,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没想到初拂拐了个弯,将昏迷的苏涔摸了个遍:“传说中东夷天君……是个雌雄莫辨的美人?滕少,借我玩玩呗。”
  我打断他意欲往下的爪子:“玩什么玩,他有的你也有,玩自己的去。”
  这厮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弄得师姐和白端憋着笑,连肖错都抖动肩膀,生怕细枝末节的笑意被我误会,初拂这般无理,传到旁人耳朵,别说是我教的。
  “滕少今天玩矜持?矜持好啊,免得都说你孟浪。你看你,要早有这个觉悟,营中也不会传你“夜御十三郎”了。”初拂笑颜如花,像是没看见我一张脸……黑成碳。
  白端身体募地一僵。
  初拂拎起苏涔边走边嘀咕:“说什么浑话,谁想玩他的,你想玩你玩啊,又不是没玩过,当年咱们一起在河里洗澡,你还和梨落公子……唉,不提了,人死如灯灭,做的事也就不认账了,改明儿给公子烧点纸钱,状告你喜新厌旧!”
  我听初拂絮絮叨叨走远,脖颈都感到发凉,抬头就撞上白端凉得有些微妙的神色,仿佛半天才理解初拂的话,只反复提了两个字出来:“洗澡?”
  我看着白端陡然变深邃的眸子,还在惊叹此人变脸之迅速,倏尔反应过来,我现在是不是该向他解释,洗澡的意思?
  他弯着眼眸看来,头一次,我竟怀念他平静无波的样子。
  “洗澡?和梨落?”
  我矢口否认:“当然不是,还有很多人。”
  “很、很多人?一起?”他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对我凝出不怒自威的神态。
  我这边尴尬的笑着,咳了一嗓子:“行军打仗嘛,在离州荒漠走了很久,冷不丁见到水了,哪管什么男女有别……不过我们都是穿着衣服的,那会儿我更是套着盔甲。”
  说到后,音色越小,甚至能感觉他凛冽的气息压过我的头顶,他声音又低又沉,冷不丁的唤我:“猫儿!”
  我细细观察他即将发作的神色,只觉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心头一暖,便拿柔软的头发在他胸膛蹭了蹭:“我刚才也算跟你洗澡了,哪里孟浪了。”
  白端似极为无奈,想伸手抚摸我的头,哪知我一个没站稳,身子猛地向前倾,牙齿磕在他的下巴上,不光他皱眉,我也疼得逸出哼唧,白端察觉到我吃痛,终是绷不住脸,莞尔一笑,轻轻吹了吹我的牙:“还说不孟浪……”
  我无语。
  上了马车,初拂驾车技术不及灯华的一半,他也很恼恨灯华那天的不辞而别,所以绝口不提这个名字,可我实在被颠出后遗症了,索性把苏涔放平当枕头。
  苏涔半路醒来好几回,见我躺在他肚皮上,又放心的睡去,师姐说能让疑心病极重的天君如此安睡,我也算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只不过我和苏涔相依为命了很多年,他虽固守着过去不愿出来,我仍当他是那股追着我跑的长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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