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拼尽卑劣手段强夺的希望,亦是他十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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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霍莽大吼,椅腿顿时裂开半截,后面两个外籍“雇佣兵”伸手将躁动的猛兽死死摁在赌桌上。
  砰砰砰——
  趁人不注意,察颂闭眼,对准太阳穴迅速连开叁枪,全是空弹。
  “拉开他!”「头目」大声命令属下夺开察颂手里左轮手枪,再将属下递来的左轮手枪扔到霍莽面前,宣布游戏继续,“察颂长官犯规了,得换人和霍莽长官进行下一轮。”
  说着向外面摆手,片刻之后,入口处,淡蓝裙摆只曳出一角,还未见人,“雇佣兵”手底摁住的男人察觉到什么,便开始加剧狂躁,沉嗓发出阵阵绝望,低沉沙哑的咆哮。
  男人体内血液逆流直冲脑门,汹涌风暴灌入脉络,泛滥成灾的愤怒持续霸占着神经。直到他们押着她坐到刚才察颂坐过的位置,他后槽牙磨出渣滓,竟硬生生将咬肌扎破,鲜血渗出嘴角。
  头戴面罩的约恩上校暗自点头,对他的反应极为满意,湛蓝眼珠望向中国姑娘,“霍莽长官,如果我没认错,这是你从中国边境带来的妻子,你们应该刚结婚不久。”说罢挥手示意属下放开这头暴跳如雷的猛兽,解开他右手的铐子。
  sere,这场忠诚训练的最终目的,在于诛心,步步击溃军人傲骨,强悍勇猛如他,身体伤痛而言算不得什么,情感才是捅进他心尖最锋利的利刃。
  霍莽胸膛剧烈鼓动,沉喘粗气抬头,黑眸瞳底拂过烈焰,火光之中,眼见自己的小妻子全身战栗坐上椅子,双肩瑟瑟发抖,小口封着胶带,剪水双瞳沁满恐惧,美目湿润,但没有哭。
  她竟就那般望着他,目光相视,他心底升起前所未有的满足,她是他拼尽卑劣手段强夺的希望,亦是他十九年黑暗人生里一切惦念。
  但足够了,尽管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是错上加错,至少,她曾给漂泊堕落的自己一个家。
  凝望她白皙容颜越久,便越眷恋难舍,多年枪林弹雨,拳台搏命都不曾将他击垮,可如今,年轻男人眼眶竟微微发涩,哑着嗓子,惋惜地摇摇头,“我舍不得,宝贝儿,你还没怀上老子的种。”
  他刚一开口,她心里百般交织复杂的情感顷刻崩溃决堤。不哭,是因他在,完好无损。可哭,是因他一句不舍。
  感情纠缠羁绊,日日生根,所有悲喜心绪已经完完全全因这个缅甸男人而动,担忧,不安,难过,十七年来,那些陌生情愫排山倒海般蜂拥而至,已不知不觉将她彻底淹没吞噬。
  “好了,别哭了。”说完,霍莽顿了顿,兀自艰涩笑了两声,他是寨子出身的糙野汉子,中文不精,不会哄她,连词句都过于贫瘠。
  小妻子一向惧怕冰冷坚硬的枪支武器,在铁皮仓库那段日子,连床边摆满重型狙击的铁架子,她都敬而远之。
  年轻勇猛的缅甸长官含着笑意握紧左轮手枪枪把,举起对准太阳穴,信仰不灭,他无愧缅北家乡,不负金叁角,对得起罂粟鸦片侵蚀的国家。
  蓝晚看清他阴鸷黑瞳内的决绝,慌张摇头,嘴被胶带封住,面庞湿润,含糊不清地发出呜声,而身后,约恩上校的大手狠狠摁住她肩膀,令她无法动弹分毫。
  一旁,被死死扼住的察颂几欲冲过去,刚迈出一步,约恩上校抬手,两名属下会意,抄起麻醉剂针管扎进他脖颈,一共两针,便能叫人不省于事。
  俄罗斯轮盘赌仍在残酷继续,左轮手枪还剩叁发,概率缩为叁分之一,定有一发会打穿颅骨,但于他而言,并无区别。
  霍莽心肠发狠连开两枪,皆是空弹,睁开眼,冲她匪气地咧嘴一乐,一如往常,痞戾不羁。
  所有的苦,他来抗,所有的罪,他来受,甚至连死,他都心甘,替她先过一遭黄泉路。
  最后一发子弹悬于枪膛,他阖眼,心中无比平静,除了,因她的出现,徒生无法磨灭的留恋难舍。
  够了,他也曾见过光明,勾动扳机,冲着脑袋开轮盘赌的最后一枪。
  可预料之中的枪响并未发生,反而颈后痛麻,麻醉剂瞬间注入,他眼前昏黑,高大身躯重重从椅子跌落下去。
  与此同时,约恩上校摘掉面罩,拿起对讲机,口吻不乏叹赏。
  “温,sere,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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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缅甸,仰光人民医院,四楼外科病房走廊。
  “晚晚,这都是假的。”秦梅劝慰守在病房外寸步不离的女儿,“温局和爸爸妈妈解释过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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