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走投无路下长安,大闹镖局救跃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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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武兴听了赵家家人的话,不禁心里直翻个:看样,赵师伯已经得到消息了,那样的话,他肯定听任师哥一面之词,认为自己是杀害义父的凶手,从而对自己不利,我这岂不是自投罗网!此地不宜久留,趁他们还没回来赶紧走。想到此,龙武兴起身告辞,言说自己还另有要事,改日再来问候老人家,遂匆匆离开赵家。
  龙武兴才刚刚出庄,迎面一伙人快马加鞭、气势汹汹的奔龙武兴而来,龙武兴远远的已经看出来人,正是赵坤和权万世两位老爷子以及其弟子徒孙。龙武兴所猜不差,二老早已接到任布衣飞鸽传书,他们一刻都没耽搁,快马赶到渝州,看到顾唯良的尸身,确认无疑,老哥俩先后背过气去,醒来后哭得死去活来,任布衣好一番劝慰,之后在于万山老镖头的主持下,任布衣作为老侠顾唯良唯一的弟子戴重孝,为恩师发丧,待入土为安后,任布衣才向二老道出实情,希望二老帮助捉拿龙武兴,并且他分析,龙武兴很有可能前去投奔二老,就这样,二老带人骑快马往回赶,因为他们一行往返都是快马,而龙武兴是步行,且绕小路而走,因此彼此错过了,并未遇见,但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所以龙武兴才被堵在庄外。
  此时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龙武兴只好硬着头皮去见二老,希望能解释的通,待马到近前,龙武兴拱手施礼:“晚辈见过两位老人家。”
  “小兔崽子,你还真有胆来!还我二弟命来!”赵坤见龙武兴是目眦欲裂,须发皆炸。
  “赵师伯,义父并非我所害,而是另有其人。”龙武兴赶紧解释。
  “你到地下去跟你义父解释吧!我二哥待你如亲生骨肉,可谓天高地厚,狼崽子竟恩将仇报,简直禽兽不如,你给我拿命来吧!”老头儿权万世是气炸连肝肺,锉碎口中牙,说完飞身下马直扑龙武兴,赵坤也紧随其后,俩老头儿如同疯魔般对龙武兴就下了绝情。
  龙武兴无奈只好接架相还,边打边解释,可这老二位根本听不进去,一招接一招,恨不能一掌把龙武兴拍成肉饼,龙武兴见解释不通,又不想与二老为敌,遂找个机会抽身而走,逃之夭夭,二老追了一段也没能追上,只好怏怏而回。
  龙武兴跑出十多里,见二老没有追来,方才停下边休息边琢磨眼前事:二老这看来也行不通,其他人若论感情都不如这二位,就算去了估计也不会有好结果,糟糕真糟糕,这可如何是好?事到如今他也没主意了。龙武兴还真猜对了,任布衣为顾唯良发丧,不光只通知了城中好友,而是顾老侠生前好友都通知到了,当然,很多远道的因为事发突然都赶不及来渝州,但信儿却送到了,言说龙武兴勾结国教,抢劫官银,杀害师父灭口,请求大家帮助捉拿,若见到此人切勿心慈手软。可以说任布衣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龙武兴自投罗网呢!
  龙武兴思索良久,倘若一切如自己所想,自己一时竟成了众矢之的,偌大的渝州竟已无立足之地!感慨之余,他深感自己孤掌难鸣,独木难支,哪怕身边有个人能商量一二也好啊!他最先想到了四弟江涟兴,便开始在渝州城周边寻访江涟兴,打探其消息下落,但却数日无果。龙武兴无奈,这回真没主意了。
  若是老二在就好了,他平时鬼点子就多,此时若在身边起码能帮着出出主意,自己也不至于六神无主。龙武兴这样想到。而后他又想到不知所踪的笑义兴和生死未卜的江涟兴,可这哥俩目前都是音空信渺,毫无消息,现在想想也就只有老二能帮上自己了,虽说他远在长安、被困镖局,但好歹有个准信儿、有个明确的方向,何况自己也曾经答应帮他们夫妻脱困,早晚都是一样的,不如就趁现在吧!经过慎重考虑,龙武兴毅然决定:先帮老二脱困再说。打定主意便动身赶奔长安。
  因为被通缉的缘故,龙武兴不敢走官道大路,只好翻山越岭走偏僻小路,一路上渴了喝点山泉山,饿了采点儿野果充饥,偶尔遇到野鸡、野兔才能改善一下。一个人赶路不免孤单,休息时不免会胡思乱想,算算日子,已是腊月将尽,堪堪又是一年,想起和义父、老四一起过年,那是何等热闹、何等温馨,想想心里都满是幸福之感,那是他长这么大过的最难忘、最有温情的一个新年,转眼间一切犹如海市蜃楼般消失不见,今年却只能自己孤单一人在这荒山野岭中度过新年,想起义父和老四一死一失踪,龙武兴不禁悲从中来,潸然落泪。想到杀害义父的凶手,他更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万剐凌迟,才能解心头之恨,心中再次发誓:一定找出真凶,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取其性命,以慰义父在天之灵。
  想罢义父又想到了师父穆山,此刻他深深体会到师父当年只身一人闯荡江湖的不容易,那要经历多少坎坷不平、艰难险阻啊!我们兄弟四人一起出世,却还闹了个支离破碎、死走逃亡,被困的被困,失踪的失踪,自己如今也背上了杀人放火的罪名,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难为他老人家一个人怎么闯过来的。想到这些,龙武兴不禁感到一阵阵悲惨凄凉!这一路,他忽而想到马跃兴,忽而又想到那个刺杀张大人的黑衣人,忽而又想到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江涟兴,龙武兴这心是七上八下,五味杂陈!即使这样,龙武兴依然咬着牙继续赶路,他打定主意且不断告诉自己:必须救出老二,这是他目前唯一能看到的希望!绝不能放弃,自己不想再失去亲人!
  骑快马十数日的路程,龙武兴竟花了近一个月方才赶到长安。此时的龙武兴衣衫已被树枝刮的破烂不堪,胡须乱蓬蓬的一丛,头发也擀毡了,形如花儿乞丐一般,可他顾不得这些,迫不及待的来到阳天镖局附近,简单探查了一番后便找地方休息,白天没动,到了晚上他是夜探镖局,出乎意料,他刚跃进后墙,走出不远,距离马跃兴住处还有一段距离呢,便感觉到四股若隐若现的气息且都不弱,而这四股气息刚好分布在马跃兴的住处四周,龙武兴立刻意识到:老二这是被人监视起来了!犹豫半晌没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再想救人恐怕就难了,便悄悄的退了出来。
  镖局里面另有玄机是龙武兴意想不到的,现在进不去就只好等马跃兴出来,万般无奈之下,龙武兴只好守株待兔,整日在镖局附近转悠。一连十数日,已经二月中旬了,也没见马跃兴出来过,龙武兴不禁犯愁了,怎么才能见到老二呢?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转眼二月已了到了三月初,龙武兴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不免心中焦急万分,有时他甚至会冲动的想:豁出破头撞金钟,干脆直接打进去算了!可冷静一想,救人的机会或许就只有一次,他不敢霍然冒险,万一失手马跃兴夫妻很可能万劫不复,思量再三也只能耐下心来等待时机。
  三月末的一天,镖局门口忽然停着一辆马车,不久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在丫鬟的陪伴下上了马车,还带了不少东西,而后马车往东而行。远处一直盯着镖局的龙武兴根据记忆中马跃兴的描述判断,那姑娘很可能就是甄梦,于是龙武兴悄悄在后面跟了上去。马车出东门一路往东,天过午时马车在据华阴县不远的一处小山下停住,远远望去小山坡上有座土地庙,只见那姑娘下了马车提着篮子,一个人上山了,龙武兴见此举动更确定那是甄梦无疑,他听马跃兴说过,每逢清明、中元节,甄梦都会给亲生父亲上坟。清明,土地庙,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这些都和马跃兴所说不差,因此龙武兴断定那上山的姑娘就是甄梦,见机会来了,迅速蹿身到马车旁打晕车夫和丫鬟,而后快步上山。
  “姑娘,请问你可是甄梦?”龙武兴顾不得许多直接大声问道。
  姑娘吓了一跳,回身打量龙武兴,见他像个叫花子,又不认识遂戒备道:“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
  “姑娘别怕,我乃是马跃兴的师兄,我叫龙武兴,你可曾听说?”龙武兴看看自己无奈道。
  “哦?你是大师哥龙武兴?”这姑娘果然是甄梦,她的确是来给生父上坟的,听到龙武兴自报家门她自然知道这个名字,只是没想到会是这般模样。
  “看样,我没猜错,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你勿怪!我已经到长安快两个月了,为什么不见老二,他出事了吗?”龙武兴问道。
  甄梦确认身份后,方才说道:“自从二哥从渝州而回,镖局就不再用他干什么了,明着说是等待完婚,其实就是软禁,我们俩在家中基本不被限制,但就是不能同时出门,二哥这段时间索性不出门就在家里练功,我这也是出来上坟,不然也不会出门。”
  听了甄梦的话,龙武兴方知自己所料果然不差“姑娘,你今日回去给老二带话,让他明后两天到南门算卦,我在那里等他。”甄梦点头答应。
  “身上带银两了吗?”龙武兴问。
  “带了一些。”
  “都给我。”
  甄梦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把所带银两都拿给了龙武兴,龙武兴收好后又看看甄梦“把你那镯子和钗也给我。”甄梦迅速摘下交给龙武兴,心道:这是要干嘛啊?打劫啊!这大师哥真成了叫花子?
  龙武兴又将篮子踢翻,然后道:“来!攻击我。”甄梦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出手和龙武兴打在一起,十几招后,龙武兴划破甄梦数处衣裙,还在右肩头轻拍了一掌,而后才收手,再次看看,见甄梦灰头土脸,满脸汗水,衣衫又脏又破,遂点点头道:“应该可以了,回去知道怎么说吧?”
  “知道!”甄梦何等聪明,一番折腾下来岂能不知其用意。
  “无奈之举,得罪勿怪!我就先走了,你记得让老二来见我,车夫和丫鬟都被我打晕了,用水泼醒便可。”龙武兴说完匆匆离去。
  “做戏嘛,就得做的像一点儿,呵呵!”甄梦看着龙武兴离开自言自语道,然后照着自己面门用力拍了一掌,顿时鼻孔流血,用手一抹,满脸都是,又往衣服上擦了擦,这下满意了,她刚想收拾下东西准备下山,车夫和丫鬟双双赶上山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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