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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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带着大黄狗,如同之前的每一天,顺着回家的岔道,失落地慢慢向前。
  很快就过年了,爷孙俩听着电视里的欢声笑语,就着一桌子的菜,端起酒杯碰了碰。
  祝爷爷身体健康,非常非常健康,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健康。卢茸端起梅子酒嘬了一口。
  财爷笑得眯了眼:好好好,就算为了我茸茸,爷爷身体也一定会健康。
  卢茸盯着杯里那泓浅褐色液体,在心里默念:祝哥哥开开心心,非常非常开心,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开心。
  默念完后,又嘬了一口。
  你可别喝多了,等醉了就像小狗儿一样耍横。财爷提醒道。
  卢茸赶紧护住酒杯:就这一杯,就这一杯。
  小狗趴在旁边,很懒地啃着一块肉骨头,啃两口又用爪子拨一拨。
  窗户上贴着红窗花,可以看到天上有烟花炸开。屋外冷风阵阵,屋子里却暖洋洋的。
  又是新的一年来临了。
  数年后。
  夏日的中午,树叶都晒得发蔫,只有蝉撕心裂肺地鸣叫。
  拉着窗帘的屋内,电风扇对着床一直吹。床上的少年揉揉眼睛,顶着睡得蓬松的头发坐起了身。头发偏长了,末端稍有些卷曲,挡住了一点眼睛。
  他穿着宽大的白色旧t恤,松松垮垮挂在肩上,被夜风吹出波浪的纹路。露出的修长脖颈和肩膀,皮肤白得发光。下面却只穿着一条短裤,两条细白的腿又长又直。
  他穿上床边的拖鞋,拉开了窗帘,对着突然刺目的阳光眯了眯眼,长而密的睫毛,拉成了一道弧线。
  唰地拉紧窗帘,他关掉风扇推门下楼,拖鞋在水泥地面上敲得啪啪作响。到了楼下,打开冰箱,取出根冰棍咬下一大口,嘴里嚼得嘎吱嘎吱的往外走。
  大黄狗懒洋洋地伏在屋檐下,看见他后也没动,只若有似无地甩了甩尾巴。
  院子里,财爷蹲在一株花枝旁,用手拢着下面的土,头也不抬地说:茸茸,把那把剪枝的大剪刀给我拿来。
  少年又啪嗒啪嗒地回了屋,片刻后,清亮悦耳的声音响起,尾音还有些软:爷爷,剪刀放哪儿了?柜子里没有。
  就在窗台上搁着的。
  唔,找着了。
  卢茸将剪刀递给财爷,又蹲在旁边看他剪枝,不时咬一口冰棍。
  走远点吃,这声音听得我牙酸。财爷说。
  卢茸蹲着往后退了两步,继续咔嚓咔嚓。
  财爷将一根曳出的花枝剪掉:我牙齿酸呢,别在这儿,自己回屋看电视去。
  又开始嫌弃我了。卢茸嘟囔着站起身。
  财爷眼底带着笑:你才知道啊?可嫌弃你了,见不得整天在眼皮子下晃。
  就要晃,一直在这儿晃。卢茸走到旁边的凳子坐下,只是不再嚼冰棍,只用嘴吮着。
  一阵风吹过,小院里那棵银杏树叶子簌簌作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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