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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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钱氏是因谢无着人传话说阿眉要回来探亲才知她入了谢府的。知晓这事后,温钱氏几天都没睡好觉。
  太监的那些怪癖谁不知道?人人都说这些挨了一刀的东西偏在那些事上更有古怪的癖好。
  妇人家哪里受得了那些。折在这起子太监手上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
  眼下听温疏眉说谢无“没动过她”,温钱氏直不敢信:“你莫诓我。”
  “没有,真的没有。”温疏眉低着头,手指搓着衣袖,脸色越来越红,声音也变得磕磕巴巴,“他……他让我给他暖床,我原以为肯定是……是难逃一劫的。可到现在,两个多月总也有了,他没做什么。”
  诚然,动手动脚是有的,可只是这样,比她先前预想的已好了太多,便也不必非与温钱氏多提。
  温钱氏紧绷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些,缓缓点头:“这就好……这就好。”
  “伯母不要担心我了,也不要为着我的事,让伯父、哥哥们去做什么。”她说得轻轻柔柔的,却很认真,“今上生性残暴,宁州天高地远或还安稳,京中却月月都有朝臣殒命,温家不要平白搭进去。至于我……我会多加小心。”
  温钱氏沉吟半晌,终是没再多说什么,只嘱咐她这些日子在家便松快些。爹娘不在,旁的长辈们也都拿她当自家女儿看。
  到了暮色四合,华灯初上之时,一府的人便都聚齐了。除了温疏眉的大伯父一家,还有二伯父、四叔也都来了长房府里。正厅里设了好大一场宴席,为温疏眉接风洗尘。
  温家各房之间关系素来亲近,哪怕平日里走动不多,坐在一起也很松快。年纪相近的女孩子们围坐在一起边聊天边用膳,男人们酒过三巡便开始划拳,一时间好不热闹。
  酒席欢欢喜喜地闹到了好晚,最后匆匆散了,是因温疏眉某位年近四十的堂兄喝得上了头。偏他还身份特殊,少时不愿读书,长大后便成了温氏一族近二百口人里唯一的武将,身强力壮,酒喝多了更一股蛮力,谁也拉不住。
  他拉着温疏眉的手腕就道:“小……小妹,大伯母让我不要多事,说是你的意思……我觉得——这话不对!谁的意思都不对!他西……西厂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温家的女儿不受这个委屈!”
  温疏眉只得一边将手腕往外挣,一边好声好气地哄他:“哥哥说得都对,都对。等哥哥酒醒了,我们再好好聊这事啊……”
  “我没喝多!”堂兄大声嚷嚷,气吞万里如虎地一挥手。
  温疏眉可算趁机溜了,温钱氏瞧着直头疼,指着他朝二房道:“老二,管管你儿子!挺大岁数的人了,几壶酒下去便这样丢人!”
  最后,这位堂兄便被家丁架走了,年轻女眷们好一阵笑,也三三两两地起了身,准备回去歇下。
  温静怡上前,拉住温疏眉的手:“走,姑姑,我们回房再喝些,说说话。”
  温疏眉定睛,便见她身边的婢子端着酒壶,忙反一拉她:“你才多大,这样贪酒?”
  温静怡回头便望着她道:“姑姑也没多大,与我充什么老成?”
  “我……”温疏眉语结了一瞬,“正因我也没多大,才都要少喝些呀!”
  “哎,走啦!”温静怡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走,“甜甜的果子酒,没多少酒味的,姑姑别怕!”
  温疏眉随她出了正厅,就听大伯母在背后斥:“小疯丫头,没的带坏了你姑姑!”
  温静怡一声嬉笑,充耳不闻,和温疏眉手牵着手,直奔后宅。
  入夜,城东永宜巷的宅子里,谢无躺在床上,不知第多少次烦躁地睁开眼睛。
  睡不着。
  谢无沉着张脸坐起身,环顾四周,漆黑无光;侧耳倾听,寂静无声。
  再适合入睡不过。
  再想想今日办的事,也可谓一帆风顺。
  安家兄弟两个,安远之虽师从前太傅温衡,做过东宫官,但在睿德太子丧命后便已失了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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