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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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女君的质问,光景一句也听不懂,我为何下药?”
  柳长宁不为所动,即使眼前的哥儿胳膊在滴血,她却没了怜香惜玉的心,不是所有的男子都能让她上前,给他一份善意。
  她挑眉,冷声道:“羊汤可是你做的?”
  旌寰不明所以的看向她,迟疑的点头。他手臂依旧在滴血,可因了这番自残,眼底有了两分清明。
  柳长宁神色不变,心中暗忖,此人倒是个狠角色。对自己下的了手,倘若他此番确实冤枉……
  柳长宁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不动声色的继续问:“羊汤中被人下了□□,倘若不是你,还有谁?”
  旌寰倏然睁大眼,眼底蓄积的泪水,更是如雨幕一般,不间断的滑落。
  他丰唇紧抿,眸中的那抹倔强即使被泪水糊了满眼,也依旧极为清晰。
  他张了张嘴,似乎极为委屈,沉默了好半晌,方抬头,浅蓝色的眼睛被泪水洗过,格外明澈。
  “今晚那碗羊汤乃光景所做不假,可是下药那等下作之事,光景如何会做?更何况,半个月前,女君便说过,不喜羊肉。光景并不蠢笨,倘若要对女君下催情之药,有千万种法子,如何会下在羊汤内?”
  旌寰垂着手,言辞若垦。
  见柳长宁双手托腮,眸中划过一抹流光。
  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继续自嘲道:“光景的确心悦女君,可再如何喜欢,今日下午也被女君的一番拒绝敲打清醒。羊汤本就是做给公子用的,因了女君不喜腥膻味儿,家里素来没有羊肉这种吃食儿。可今日公子从镇子上回来,带了一整只羊放入灶房,说是为了滋补身子。光景私自以为公子喜欢,是以为公子熬煮羊汤,万不敢下药毒害。”
  柳长宁没有说话,她素来不是偏听偏信之人,但是……此人却有理有据。想及便宜夫郎将羊汤推给她时古怪的神色,柳长宁抿唇,中指蜷缩,扰了扰自己微烫的手心。
  沉默片刻,那双清冷的眸子方落在身前的哥儿身上。
  只见他形容极为狼狈,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左臂鲜血淋漓。
  他面上神色隐忍又倔强,见她看来,站直身子,冲着她直愣愣的行了一礼。
  “女君既然不愿容不下光景,拿此等卑劣之事污蔑于我,那光景还是离开为好,以免污了您的眼睛。”
  他说完满脸羞愤的转身,侧头之际,眼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飞扬在半空。
  凉凉月色下,端的是凄凄惨惨。
  “等一下!”
  旌寰背着身,抬步往外走的身子一顿,丰唇翘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又极快收敛。他侧头,压着唇,脸上神色落寞又倔强。
  柳长宁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锭银子塞入他怀中:“去镇子上找个大夫,往后多保重。”
  说完撑着墙壁,背过身,依靠着墙角坐下,竟是再不多看他一眼。
  旌寰捏紧手中的银子,顿感悲凉。
  师傅依旧是师傅,即使他将自己摘除的一干二净,可是他在她面前露出了那样的眼神。
  她并不愿意再给他多一分的温柔。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清冷,旌寰抖落一身的冰凉,丰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求她信他,只要她对裴元绍心中存疑,他再如何也不会输得那么惨。
  旌寰一步一缓的走至门口,关上木门的那一刻,他与那人审视的视线相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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