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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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周晏城的立场上,作为吸食人血馒头的资本家之一,周晏城确实没有理由为川端讨回公道,川端怀揣着幼稚的冀望而来,何沿同情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愚蠢。
  周晏城是一个资本家,他不是立誓为人民服务的军人警察,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不是教书育人的老师,他甚至不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平民百姓。
  资本家为了逐利,可以卖出绞死自己的绳索,周晏城不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
  周晏城可以记恨逼害他的人,但是他不会为了幼稚的复仇而损害整个圈子的名声和利益,他素日里睚眦必报,但是当私怨与大局发生冲突,个人私怨便不值一提,周晏城平时急躁易怒蛮不讲理,但是在大事面前他自有宏阔格局。
  何沿在周晏城身边冷眼看着,看着他冷漠无情自私自利的性情,也看着他大刀阔斧力挽狂澜的魄力,看着他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气势,也看着他声色犬马笑游人间的放.荡,看着他捉襟见肘的窘迫,也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手段。
  好的,坏的,让人心动的,让人痛恨的,何沿的人生里没有再见过第二个能像周晏城这样的人。
  这世上哪里能轻易出现第二个周晏城?
  而何沿耳濡目染,也学到了周晏城许多应对人事的手腕,他不得不承认,以前的自己一味能忍,但是周晏城教会他,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只是狠得要有底气,要有足够的手段和智谋支撑。
  周晏城根本就是一个漩涡,只要稍稍接近到边缘,任谁都会被卷入其中,为他望而生畏,也为他沉溺其中。
  后来何沿还是在宏时资本见到了川端,彼时化名为陈端的人见了何沿对他微微一颔首,和他擦肩而过。
  何沿惊讶地问司诩:“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司诩道:“周总说不是什么人都有本事亏损几百亿的,金融市场里,能大亏的跟能大赚的,都是人才。”
  这是什么话?何沿不能理解,便不耻下问周晏城,彼时周先生睨着何沿,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何沿追问:“为什么留下川端啊?”
  “你就当我留他下来点天灯1。(见作话)”
  何沿还是不解:“什么是点天灯?”
  周晏城恨铁不成钢,在何沿脑门上屈指一敲:“怎么笨成这样!”
  后来何沿猜想过,周晏城是因为自己才留下了川端,他不动声色地为何沿做出妥协,但是却从来没有跟何沿提过。
  ————
  何沿简短地把川端的事情告诉了沈群,略去了他和周晏城交谈以及最后川端隐姓埋名进了宏时的事。
  “小沿,”沈群说道,“如果我们现在提醒川端,是不是就能避免l·m事件的悲剧了?”
  何沿沉吟了一会儿:“不,沈群,即使没有川端,还会有其他人来执行这个指令,而且这场危机最根本的原因是a国的次级贷款,这场危机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只能改变川端个人的命运,而救护他之后的蝴蝶效应,却根本不是我们能预测的,也许川端反向操作会帮l·m赚得盆满钵满,反而拖下其他的基金下水,也许l·m高层会贪得无厌,引起更大的金融风暴——”
  “可是,”沈群慢吞吞道,“阻止了川端,可以避免周晏城的危机,你不想吗?”
  何沿倒吸一口气:“沈群,你在试探我吗?”
  “是,”沈群毫不讳言,“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帮他?”
  何沿见过周晏城前世被钱逼入窘境的样子,夜不能寐,阳台上的烟头数都数不清,接电话接到嗓子发炎,却还按捺着自己的脾气,跟所有人保证,他会一力承担。
  尽管后来他翻身了,但是那段时间的周晏城真是被逼得狼狈不堪,先是胃出血最后发展到吐血,一边吊着点滴,一边还要发号施令。
  如果说周晏城有哪一个瞬间是让何沿觉得最钦佩的,那就是这个时候,何沿对他纵有万般偏见,却不得不承认周晏城是个有担当的。
  周晏城纨绔的时候笑傲京都,爷们儿的时候也真是铁骨铮铮的。
  自己带着对未来的预知,要眼睁睁看着周晏城坐困愁城,把前世遭的罪再来折腾一遍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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