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追忆往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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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夜昕、金晚晴两人渐渐长大,姐妹两个皆生的面若桃花、肤如冰玉,其中金夜昕身体轻盈,纤腰竟不能盈握;而金晚晴则肤如凝脂,虽是体态丰盈却又不流于肥胖,反而显得风情万种。加之金夜昕、金晚晴两姐妹皆爱好歌舞,而且聪明伶俐,一点即通。金乐轩更是十分高兴,一有空就教两姐妹音律,更花重金请来舞蹈名家为两姐妹授课。两人也不负父亲指望,金夜昕柳腰细细,舞咏技压群芳,金晚晴则柔夷纤纤,琴艺冠绝天下。
  只是天有不测风雨,在两姐妹才十三岁时,两人的慈父金乐轩就因病过世了,金夜昕、金晚晴也就被向来嫉恨她们的赵氏和两位兄长赶出了家们。两人无家可归,只好住在破庙之中。破庙年久失修,屋漏偏逢连夜雨,两人不一会儿就被淋湿了。金夜昕搂着妹妹,用自己的身体为妹妹挡着冰冷的雨水。金晚晴从小娇生惯养,那里受过这等苦楚,不禁嘤嘤哭泣。金夜昕疼爱幼妹,见此不觉悲从中来,又是思念父亲,也免不得心中悲戚,落下泪来。金晚晴见姐姐也哭了,更是哭的大声起来。两姐妹越想越心伤,最终搂在一起失声痛哭,真是凄凉!
  寒雨渐渐停了,温暖的太阳也慢慢地升了起来,金夜昕将睡在自己身上的妹妹轻轻移到地上,给她盖上稻草,就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她从破庙里出来后就到处去找事做,只是她一个弱女子,从小又是在金乐轩的呵护下长大的,虽说不是名门贵媛,但金乐轩也是将她们当成掌上明珠来养的,所以并不会做什么粗活,因此大家都不愿意请她帮忙。金夜昕十分伤心,想着妹妹从昨天到今天还未进食,如今定是饿了,可自己找不到事做就没办法给妹妹带吃的回去,这可怎么办啊?为了金晚晴,金夜昕只好含羞到一户看起来比较富贵的人家向他们讨些饭菜带回去给金晚晴吃。她低着头,十分不好意思地敲了这户人家的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是一位中年妇女,听着很慈祥。她开了门,见门口站着一位小姑娘。
  “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我……”金夜昕抬起了头,刚想道出自己的请求。
  “小姐?!”妇人一声惊呼,金夜昕不禁吓了一跳。
  她拉着金夜昕的手,金夜昕有些害怕,却又挣脱不开,“你放开我,你干什么?放开!”金夜昕拼命挣扎。
  “小姐,我是给你做衣服的柳婶啊,怎么?你不记得我了?”
  “柳婶?”金夜昕此时才抬起头来,仔细地看了看妇人。“柳婶,柳婶……真的是你。”金夜昕一见故人,不禁悲从中来,扑在柳婶怀里哭了起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弄成这副摸样?老爷还好吧?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柳婶牵着金夜昕的小手着急询问。
  金夜昕此时正是满腔委屈,哭得梨花带雨,无暇回答柳婶的话。
  柳婶见金夜昕哭得这般伤心,轻叹一口气,也就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疑惑,将金夜昕带进家中,“来,先随我进屋吧。你哭成这个样子,先进屋擦擦脸。”
  金夜昕随柳婶进了屋,在柳婶怀里哭够了才将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婶,柳婶一听义愤填膺,只想去为金夜昕姐妹讨回公道,金夜昕劝阻了许久才使她压下这个念头。
  “小姐,既然赵氏不要你,你以后就住在柳婶这儿好了。你和二小姐是金老爷的心头肉,从小锦衣玉食,怎么可以住在破庙里?金老爷以前经常光顾我,更为我介绍了许多达官贵人,才让我能有今天的家业。柳婶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我们现在就去把二小姐接回来,我养你们姐妹俩。”
  金夜昕十分感激,因为之前她们姐妹的衣服都是柳婶给做的,所以和柳婶也算是熟络,如今柳婶愿意抚养她们,使她们姐妹两人无需再受餐风饮露之苦,金夜昕自然是求之不得。当下就与柳婶一起到破庙之中接回金晚晴,从此两人在柳婶家中住下。
  柳婶心地善良,又因为夫君早丧,膝下没有一儿半女,所以对金夜昕姐妹视如己出,十分疼爱,但同时又谨记主仆之谊,不敢逾矩。因此,金夜昕、金晚晴两姐妹虽是住在柳婶家里,寄人篱下,柳婶却是一直“小姐、小姐”的叫着,只把她们俩人当成主子。金夜昕、金晚晴二人心中十分过不去。在她们的坚持下,柳婶终于同意改称她们的名字,金夜昕姐妹也十分伶俐,因感柳婶收养之恩,认了柳婶为义母。
  虽然柳婶待二人极好,或许是寄人篱下,终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实在脸上挂不住,金夜昕姐妹每日都十分勤劳,帮着柳婶忙里忙外。柳婶心中十分欣慰,整天乐得合不拢嘴,见人就夸自己的两个女儿乖巧可人。邻里也十分喜欢这两朵美丽又懂事的姐妹花。
  “后来,我就随着庞先生进了长公主府,”说到庞先生时,金夜昕的脸色不觉柔和了许多,“然后见到了陛下,被陛下选进了宫中。”
  冯郡萱听完后面有悲戚,同时又愤愤不平,“那赵氏怎敢如此对待你们?难怪当时我去了金家找不到你们。那赵氏竟还欺瞒我说乐轩逝世,家中忙成一片,无暇顾及你姐妹二人,你姐妹二人这才走失了。”
  金夜昕淡淡一笑,颇为讽刺,“夏夫人与父亲不过是主仆之分,竟对夜昕、晚儿这样关心,夜昕真是感动!只是当时夜昕与晚儿都已是十几岁的人,岂会如三岁小孩一般走失了。夏夫人真是关心则乱,这样的话也相信。”
  冯郡萱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泪珠越发滚落得快了。
  金夜昕此时疑虑更甚,看着冯郡萱这般也实在于心不忍,只好又柔声问道:“义父义母与父亲是至交好友,不知如何认识的?”
  冯郡萱双颊绯红,轻声说道:“乐轩是有名的乐师,当日府中摆宴,郎君向来好乐,便请了乐轩前来助兴。乐轩一管清箫弄月,悠扬动人。郎君十分欣赏,当即留下了乐轩为夏府乐师,这才相识。”
  冯郡萱虽是这般说着,思绪却早已飘远,飘到了二十几年前那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的时节。
  金夜昕看着夏夫人一脸的幸福,再听着那淡然如水的说辞,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可是,事过多年,即使夏夫人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若她不愿承认,自己又凭什么确认自己的身世呢?
  金夜昕眼含清泪,不管她多么懂事知礼,她终究只是水一般的女子,多年来所受的苦让她变得坚强,却也让她更加渴望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以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如今看着这般情景,只怕这夏夫人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而自己的父亲竟非夏大人,这也就难怪母亲不愿相认了。或许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那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爱护了自己十几年的养父。若果真如此,上天总算是对自己不薄,让自己得以和亲生父亲共度十几个寒暑,一享父爱。想到了金乐轩,金夜昕不觉滴下泪来。
  一条丝帕轻柔的滑过脸颊,金夜昕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为自己拭泪的冯郡萱,冯郡萱也是泪如雨下。
  虽然这么多年来,冯郡萱都没对自己尽过身为人母的责任,但是能见到生母,金夜昕也就不计较了。她含泪一笑,“母亲,如今我与妹妹认了夏大人为父,您就是我与晚儿的母亲,我去唤来晚儿一同向母亲行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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