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风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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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初低头继续在木头上雕刻着线条,舌尖轻轻舔过唇珠,淡笑道:“不是人命在我眼中幼稚,而是你的想法太简单。这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战争、议和、朝贡……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里面都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野心和欲望。”
  “你须得记着,驱动这个天下往前走的,不是善良与道德,而是利益与需求。”
  “青丘和萧国打了那么多年,双方损失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损毁的城池,消耗的武器,还有大片荒芜的土地,你要说两国上位之人看不到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他们不在乎这些而已。”
  “善良、道德、富足、安居乐业这些东西,都是在他们达到目的后,才愿意给这个天下的一个交代,一个看起来美好又充满希望的目标。”
  “只有这样,人才能忘记伤痛,迎接新的生活。”
  月初轻轻吹落木头间细碎的齑粉,葱白的指尖捻起他的衣角将木头擦了擦,扭头平和地与他说道:“我知道你刚刚说起那位已故的未婚妻,矛头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我当时才几岁,如何左右的了时局?我能做的是保自己的命,在此基础上再去思考什么天下大义民生……”
  “说白了,我不是个圣人,指望我一个人去为这天下考虑,也着实有些可笑,萤火之光又岂能与皓月争辉,我即使拼上性命也无异于蚍蜉撼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白术依靠在墙上静默不语,月初也不需要他回答,只手钳着他下颚别向自己,倾身将身体压在他肩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即使这样她也没能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瑕疵。
  这种距离白术其实不太适应,不行房时她的眼睛深沉又清明,像倒悬的莲华镜能照出他的闪躲与内心不为人知的情绪,他其实不太喜欢她窥探自己,可是只要在她身边,他早晚会将暴露所有秘密。
  白术任由她在怀里靠着,将头靠在墙上看着她削出簪子的轮廓,又一丝不苟地在细细的簪头雕花,他从始至终都没动过,而她的手也很稳,下刀无悔,一笔成型。
  午饭随意对付过后,白术抱她回床上休息。
  篷牖被撑开,午后的阳光泄进屋内一片明媚。
  月初往里挪了挪,拉着他在床上躺下,素手钻进他微微敞开的襟口,拨着他胸前的乳饰和肉粒,突然想起什么,交代道:“你身下那只穿在欲根上的金环……上面就别挂铃铛和其他饰品了。”
  白术看着她:“为何?”
  月初的动作顿了顿,抿唇有些为难道:“你戴着那饰品进我身体内时,太深,难受得厉害。”
  白术愣怔许久,伸手解开腰带,将亵裤脱下放在一边,伸手扶着疲软的势峰检查了一下,迟疑片刻后才道:“这金铃与龟头上的环是死环,需要工具才能断开。”
  月初轻轻叹息:“找机会弄开吧,以后都别戴着这东西了。”
  “除了裸着的时候好看,其他时间都十分碍事。”
  白术没法儿反驳,这金铃也的确就是为了好看,其次就是为了宣示归属,可他如今随白月初回青丘,青丘那边没有养性奴的风气,自然这金铃也就无甚宣示归属的作用。
  白术将亵裤重新穿上,腰带还没系好,月初已经将手贴在他腰侧和腹肌上,他见状便没再束衣,侧躺在她身边,随她灵活的手指在身上游走点火,偶尔会被牵动情欲,在枕上轻喘低喃……
  ……
  到白野之前一路平顺,月初却丝毫没放松警惕。
  天还未亮,白术便驱策骏马上路,月初靠在他怀里,被他身上的大氅罩着,像个孩子一样赖在他身上,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白术握着马缰,看着薄薄的晨雾,还有灰蒙蒙的天色,想着今日可能不能歇息了,得早些赶到白野才行,若是晚了恐会碰上暴雨。
  这样想着,他便也如实说了。
  月初将头埋在他胸口,睡得有些迷糊:“不歇息便不歇,一日颠簸我应该还受得住。”
  事实上,她还真没受住,离白野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暴雨已经落下来。
  天色昏昧,雨水冰凉,地面腾起茫茫水雾。
  他们路上备着蓑衣,雨水刚落下白术便将蓑衣罩上,并将她纳在怀中,伸手摸着她冰凉的掌心,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担忧道:“大概还要一个时辰能到白野,还能坚持住吗?”
  月初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将裹着自己的大氅拉紧,柔弱无骨的身躯全部藏在他的蓑衣下:“能坚持,快走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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