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无日不春风 第2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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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国公为国柱石、德高望重,怎能跟蛮军蛮拼呢?”
  “不然呢?”越毂脸色一沉。
  祝斗南道:“非是本王班门弄斧,老国公试看周围堡、台,那些贸然出击的,哪个不是惨败而归?唯张家口在本王治下,安如磐石……”
  越毂终于忍不住了:“那是因为附近堡、台的火炮、强弓劲弩都运来了张家口!你钟离王身娇肉贵,舍了谁也得保全你。他们贸然出击是为什么?没了守城利器,死守也是一死,不如战死!”
  祝斗南不以为然:“但有生机,又何必言死呢?”
  “好好好,老夫便听听你所谓的生机。”
  “不如弃城。剩余的火炮足够掩护,本王与老国公率精兵夜间突围出去,弃张家口奔大同镇求援。”
  “弃城?”越毂一口气半饷才吐出,“宣府举全镇之力孤注一掷在张家口,你如今要弃?宣府将如何?几百里外的京城又如何?”
  “宣府失就失了,舍卒保车,也是无奈之举。至于京城,还有蓟州镇和三大营护卫,暂时无虞。就算京师陷落了,我们也可以火速从大同回来勤王。”
  越毂终于明白了他真正的意图,是大同的军权。突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自嘲不尽,这样的人,竟会信他?竟会托他?
  笑声骤止:“你要去,你便自去。老夫就在张家口,生死不弃!”
  祝斗南冷笑道:“老国公好个大义凛然。却让本王不得不疑,是因为七小姐身陷敌军,才让你公器私用、意气行事。”
  越毂一直在压制的怒火终于爆发:“你还有颜面提小月季?你当初是怎么信誓旦旦,答应我要竭尽所能保护她的?现在竟眼睁睁看着她身陷险境而坐视,老夫真是瞎了眼!”
  “将军!”戚威急忙拉住越毂,不然他都要冲上去了。
  “是么?本王竟还说过这种话?”祝斗南轻描淡写的,“记不清了。就算说过吧,也并非本王失言。实在是,力有不逮。”
  越毂一把推开戚威,却立即又被另两个老头死死抱住,他挣不开,只得朝祝斗南咆哮:“你何曾尽过一份力!”
  “贼污我肱则剜肱、贼污我身则殒身!她落入贼手,不死也得死,我这是在替她完节、替你们越家保名,真是不知好歹!”看越毂怒猊一般,祝斗南到是有些怯了,匆忙拂袖而去。
  越毂却僵立在地上,喃喃重复道:“贼污我肱则剜肱,贼污我身则殒身?”
  三老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般心思:“将军,你是不是又想起来阿渊了……”
  “女子生来身单力薄,为什么还要去背酸儒们压下来的那座烂大山?为什么还要去担男人们的窝囊怯懦?”越毂一掌将沙盘上的鞑靼军马拍得四分五裂,“我已经丢了阿渊,绝不会让小月季去步这个后尘!”
  第30章 荒野古庙定奇谋
  “‘功盖天下而主不疑,位极人臣而众不疾,穷奢极欲而人不非之’?”吴誉摇摇头,“那是郭子仪,不是他越长車。当今皇上,不是唐皇,对他的忌惮有多深,只怕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吴伯埙道:“老糊涂了,他若是脑子清楚,就不会不管不顾出京去,这可是大忌讳。这回,连那‘年八十五而终’,也难得了。”
  “越毂今年……八十了吧?享足一辈子荣华富贵,早该死了。而我量儿呢?”吴誉将手中的玉佩狠狠一捏,“才刚刚二十岁!”
  吴伯埙知道提起吴量父亲就会伤心动怒,忙道:“看军报,祝斗南也不好过,焦头烂额,看他接下来怎么应对。”
  “祝斗南,老夫倒是高估了他,这样的心浮气躁。一个瓷瓶就能逼得他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看什么时候撞上南墙,撞个头破血流。”
  “恕儿直言,您怎么就能断言,祝斗南一定知道瓷瓶的事?”
  吴誉看他一眼,带着些许的不满:“时至今日,就算别的看不出,他与王弼间千丝万缕的关联,你还看不出么?王弼是何等人,会揣不透其中玄机?王弼知道,就等同于祝斗南知道。”
  吴伯埙忍不住问:“可儿还不知道。父亲始终不肯告知,那瓷瓶中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你们,都是一样的,浮躁。一知半解,对你反倒不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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