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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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珩北嗤笑一声,也不知是在嘲讽谁:你当我是傻逼么?
  千头万绪,问题都有根本,顾珩北只需要在和与散间先做出选择,其他细枝末节的东西,都可以暂时忽略。
  既然选好了结局,那就别瞎折腾,弄到最后血流了一地,疼的都是自己。
  顾珩北牛逼哄哄地敲了下玻璃:
  就问你服不服?四爷这智商和情商。
  纪寒川曲起双腿,滚烫的脸埋进膝盖里,区区一个字低微嘶哑得犹如在粗粝的砂纸上狠狠滚过:服。
  其实那些全都是虚的,全是屁话,逗你玩儿呢
  顾珩北的声音忽然变得特别沉缓,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海,越下沉越缓慢。
  所有的一切就是那么简单,我发现你心里有我,就这么简单,我心里还有你,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当初追你,九十九步我都走完了,一百步我都走完了,现在走第一百零一步,又有什么大不了,我顾珩北从来不怕走得比你多一点你知道的。
  高大的身躯佝偻在门板的一角,纪寒川胸腔内的心脏擂鼓奔雷一般横冲直撞几欲要裂胸而出。
  但仔细想一想,顾珩北又笑了,笑得酸苦难言,我似乎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情深,更多的,不过是自我感动。很多误会原本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解开的我可以问你密码为什么改掉了,新密码是什么,但我没有;我也可以像其他情侣一样翻查你的手机甚至跟踪你,但我不屑;我昨天才查到你在疗养院住院期间订过三次回京都的机票,你刚摘掉一颗肾就想回京都,是赶死么?这些事我如果四年前查,结果又会不一样
  但我没查啊顾珩北喉头发紧,我那时候为什么不查呢?因为我的自尊和骄傲。我觉得一个男人如果需要我用这种方式来验证,那是对我自己的轻贱我放不下那个身段,我那时候也想,你爱留不留,留不住的终归留不住
  顾珩北捂住脸。
  感情是需要双向经营的,他一味苛责纪寒川,但其实两个人走到一个如此不堪的地步,那不会是一个人的责任。
  顾珩北习惯了强势和主动,习惯了纪寒川在他面前的千依百顺,习惯了一个不乐意就等着纪寒川绕着他团团转,当这个习惯的态势被打破,顾珩北最先想的不是这个男人发生什么变故了,而是这个男人对他感情淡薄了。
  他自诩情深,却抵不过人心幽微。
  顾珩北的发音终于变得困难,他的嗓子像是在沙漠千里跋涉后那般干涩炽热:
  我想,如果那个时候咱们两个换过来,我爷爷换成你爷爷我不是说你爷爷对你不重要,但如果我答应了和你回去却一再推脱,你应该直接就飞回a国找我来了对不对?
  如果顾珩北那个时候抽出十个小时返回a国,他就会看到纪寒川躺在手术台上,躺在icu监护室里,他就会看到纪寒川三次试图离开疗养院但是被强行阻止,满身鲜血淋漓,直到人事不知。
  顾珩北直到现在才知道,纪寒川一次次在电话里说你等我,我会回去的,很快的,顾珩北,我一定会回去的这些话是真的,纪寒川没有骗他,纪寒川尽过全力了。
  但你真的没有办法让一个刚摘过肾又并发炎症的人爬回京都去。
  而那时候的顾珩北听着纪寒川嘶哑疲惫的声音,只以为他在敷衍自己,只以为他是倦怠了
  纪寒川眼前模糊一片,他张开嘴咬住自己的手背,心口撕拧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甚至觉得这才是顾珩北对他最大的惩罚。
  顾珩北的温柔宽容才是最锋利的一把刀,纪寒川的愧疚和遗憾是缠绕着刀刃的毒,它们深深切割进他的肺腑里,绞杀得他生死不能。
  最重要的是啊,顾珩北缓缓地闭上眼,灼热湿意在眼眶里慢慢渗透,他复又睁开,眨去那满眶的水意,轻声笑起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好,你真的很好,好到后来分开,我是千般万般的不甘心啊。
  岂止是不甘心,那是咬牙切齿,恨入骨髓。
  分开之后顾珩北没有办法喜欢上别人,那是因为他经历过最好的。
  在和钟烬长谈的最后,钟烬还是不解:为什么你非得他不可?
  顾珩北想了很久,然后给出一个很长的回答。
  如果有一个人,为你生生扭转性取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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