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孟芫吸了吸鼻子,“你们的主子无用呢,没能替紫棠讨回公道。不过你们放心,再没有下回了!”
  说完,抬步朝正院行去,一脸决绝。
  桌上的茶已冷透,慕淮此刻却没回东屋,而是双手拄在桌案,不停用手锤头。
  他自今日见了孟芫,那种心中熟稔又不明所谓的感觉又出现了。
  不,确切说,是更加强烈了。
  比昨日婚典时还令人心惊肉跳。
  他原以为避了一夜,且戴了得道高僧开过光的驱邪符后再不会受孟氏所扰,结果今日甫一见面就打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负罪感。
  还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奇异感觉。
  有追悔、有怜惜、有心疼、有担忧,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均杂糅在他对未知的抵触中,时隐时现。
  慕淮历来不愿喜形于色,被人捕捉漏洞,所以不管他内心实况如何,仍旧能做出一副冰冷冷表情。
  直到,孟芫提着利刃气势汹汹入门,慕淮眼见刀尖在艳阳下白光光一片,晃得人心头猛振,他有些不淡定了。
  她手里拿的,正是府里侍卫所用的特制兵刃,是削铁如泥的精钢所铸,稍不留神就会伤人见血。
  只要孟芫使刀的力道稍有差池,便会误伤自己。
  慕淮心头怒火大炽。
  门口那两人是做什么吃的,竟被个弱质女流夺了兵器持握在手。
  而最令他挂心却是:
  万一伤了她可怎么是好?
  她历来怕疼,又娇气难哄,到时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慕淮便觉得这忧心毫无道理,随即脑子里抽地一疼,似有什么念头正奋力冲破樊笼,但又很难抓到实处,重归于一片混沌当中。
  强按下心头异样,他将孟芫领到塌房,省得不慎被她瞧见到东屋里正在受审的刺客、那皮开肉绽的一幕只怕要让她做几日噩梦。
  慕淮本以为,孟芫定是为了他大喜之日彻夜未归来兴师问罪的,已想好定不能再被左右心境,宁可态度冷硬些也要守住本心,结果孟芫十分冷静,甚至淡漠如隔岸观火,她说,“我知道侯爷是迫于无奈才做下这门亲……纵使想暗中将这婚事退了,我也无话可说。”
  那表情带着十成十的真心,且决然。
  慕淮听到这一句,心头忍不住哽了一瞬,几乎是下意识地出口否决“不可”,但他又觉得答得如此之快,有失他威严冷厉的风范,这才信口找补,推说是为了时局着想。
  孟芫却再次提到日后和离……
  慕淮难得觉得身心疲惫,既觉得慕孟两家确实没有一直纠缠的必要,但隐藏在冷硬外表下的本心,听到这句又万分难舍……
  现在回想,这次相见当真谈不上令人愉快啊。
  尤其是,孟芫出屋时,她脸上隐有泪光,慕淮竟觉心头被什么戳破了一样,汩汩冒着血,生生要将他淹没,也夺去他的呼吸。
  正想着挣脱,他眼前突然浮现出不可思议的一幕。
  孟芫一身血衣,依偎在他冰冷软甲加身的怀里,她笑着,也哭着,即便气若游丝,仍强抬起手抚向他涕泪横流的颊面,“六郎别哭,能为你死,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若有来世,我还给你做娘子……”
  只这一句,慕淮脑子似被炸开了一般,疼得他恨不能立刻触了西墙得个痛快。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