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上错船只(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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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哗然,又在发出一根带着呲音的颤音后,落入寂静。
  指腹下压,指尖纷飞,优美的乐曲已然传出。
  祁焱原本散漫的手指顿然抓紧了扶手,身子也微微往前倾,路曼的身形他一眼就能认出来,日夜闭眼便能想到她的模样,怎么会仅戴了个面纱便认不出。
  站在她身旁宛如隐形的红莲频频看向台下的他,这里他本应打手势,而她会从腰中掏出枪支,对准还在台下看戏的龚永长。
  可曲子都已弹到一半,为何迟迟不发出信号?
  红莲有些焦急,身后卡着枪的腰部都溢出了汗珠,哪还有心情去帮路曼翻什么页。
  祁焱反复舒缓胸腔升起的那抹郁气,静静靠回椅背,听着她弹完剩下的曲目。
  这首曲子是古时女子思念在外打仗的丈夫所创,他听过红莲弹了几次,每每听之都有种悲切之意蕴含其中。
  而路曼仅凭一根绳,右手三指,便在桌面上用绷紧的颤音来代替发出的音符已经很神奇。
  更神奇的是,明明不是琴弦,收声也有爆音,却偏偏听出了种气势磅礴之意。
  曲子上半截,是女子深深的思念之苦,中段男子战死,女子哀戚,尾段女子代替丈夫上了战场,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最终与夫君在同一片土地上血液流尽而亡。
  似凄惨、似悲凉,却偏被她弹奏出了一种女子从不惧怕生死,不需男子保护,女人也可以上战场,站在巅峰与他人并驾齐驱。
  最玄妙的要数她脑后别着的红色玫瑰,在女人战死后,潺潺的尾音中,它竟慢慢张开了花瓣,从原本的花苞,变为绽放盛景。
  指压曲落,红玫瑰落入未曾翻过页的曲谱中,白色的纸张被红色印染着,似乎真将他们带入了那个场景。
  血流成河的战场,肢体四处散落,硝烟四起,破破烂烂的旗帜依旧毅力未倒,女子一手立着战旗,一手握着鲜艳的玫瑰花。
  满是血水的脸上看不清楚她生前的模样,为了家人,为了爱情,为了更多的黎民百姓,她战了,虽败,但也尤荣。
  路曼起身鞠了一躬,台下一片大亮,她先是扫在了祁焱的身上,随后又在堂内转了一周,没有一个是钱总公司的人。
  看样子她真的上错船了。
  “这船什么时候回程?”路曼低声问一旁的红莲,后者白了她一眼,“问焱哥去,你不是他女人吗!”
  这话醋意有些浓,但路曼还是笑着反驳了声,“说不好,指不定他是我男人呢?”
  红莲恼着就想揍她,却在触及她身后的目光停下动作,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焱哥。”
  “回去后找邰白领罚。”祁焱声音很冷,话语听起来也是不容置疑。
  焱哥从不对她用刑,今天居然为了个女人罚她!
  红莲愤愤地跺了下脚,恶狠狠地瞪了眼在一旁看戏的路曼,转身就往外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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