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堂 第17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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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来是裘虎接洽,因那人是他石淙的老乡,还有家事交代,这回将好贺鲁带队去燕子井打猎,裘虎等跟着去了。
  武延秀背对他不语,半晌啧了声,回身道,“他翻那字给你看,是印的?”
  ——没头没脑。
  郭元振抚着下巴揣摩。
  整个使团在这荒僻之地都变了样子,绣娘摘了首饰戴面纱,裘虎和孙猴儿学会了沙里刨活人的绝技,就连最矜持的裴怀古,亲见巫医神术,叹为观止,还记了好几本笔记。
  武延秀也是,混在突厥人里,平日还好,唐人总是唐人长相,他又白艳,直如万里碧波一朵红莲,可是换上锁子甲,如被渔网包裹,就认不出了。
  “瑟瑟,是谁?”
  郭元振从许多种直觉中挑出这个问题。
  话一出口,便已明了,“啊,竟不是你自作多情?”
  金币革带劈空扫来,他手无寸铁抵挡,只能折身以后背硬挡。。
  武延秀冷冷昂首。
  “不怕告诉三哥,娑勒色诃马就养在郡主名下,这生意,是我与她合伙!”
  “——好家伙!你这节外之枝,生的可真是地方!”
  郭元振顾不得背上疼痛,又赞又叹,对他刮目相看。
  心道那时叫你找好靠山再开张,是与东宫联手,你倒好,撇开太子,反攀上郡主,算怎么回事儿?
  须知男人不同于女流,切忌□□与事业纠缠,不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他怒气冲冲油盐不进的样儿,又想反正人在这里,千般情愫水月镜花,也不必非叫他承认现实。
  “你有个盼头也好,年轻时我求而不得的人,熬夜给她写诗,只可惜你肚里拢共三两墨水,咏不得春,伤不了秋,要传情达意,确是不够。”
  “嘿!可我有钱呐。”
  武延秀奔去寻信使,回来喜滋滋的,提着金子左抡右转,金花儿闪耀。
  郭元振坐在毡垫上喝酒,边看边笑。
  “你打小儿功夫练得就是个巧劲,力气寻常,怎么?这会子觉得叶护那一路硬桥硬马好用了,半途转向,却来不及。”
  “不怕……”
  武延秀腾挪转步,气涌如山,身形团团旋转犹如走马灯。
  “人最要紧便是个持之以恒!”
  转眼月余,进了四月初,黄河以北荒地染绿,正是远行时机。
  郭元振身负背囊,臂缠白布,在碛口逮住武延秀。
  “这回我可真走了啊——”
  哥舒英听见笑笑,从怀里掏出什么,一扬手甩过去,提缰便走。
  郭元振猝不及防,只当飞镖短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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